“陆爷,您也知道小意从小就失去母亲,我对他的关心也不够,现在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弥补一点......”
“你弥补不了,”陆鹤彰打断他,“他比你想象的坚强得多,并不需要你这些迟来的父爱。”
钟林深猛地跪下来,用手背揉眼睛,略有些浑浊的眼睛里已经遍布了血丝。
他颤声道:“陆爷,求您给我个机会,让我再见见小意吧,我只是想见见自己的亲生骨肉。”
陆鹤彰最烦别人向他下跪,好像对方的尊严真的是什么高价的筹码。
他根本不屑一顾。
非要说起来,也只有三年前钟意被迫向他下跪的那一瞬间,从那双不屈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让他觉得值当的筹码。
陆鹤彰踱步到钟林深面前,稍稍俯身去看这个中年男人,钟意的父亲。
明明是父子,为什么气质会相差这么大?
钟意一定是随了妈妈一一陆鹤彰不合时宜地想着。
钟林深满眼期盼地看着他,几乎要流出老泪,“陆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见见小意,让我和他说说话吧。”
“让你见到他,然后呢?用所谓的‘孝顺’去绑架他,逼迫他离开我?!”
陆鹤彰已经有些失态了,和平常一派冷淡的样子完全不相符,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没用百分百的把握,在父亲和自己之间,钟意会选择哪一个。
一定是父亲,只要给他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会选择自己父亲。陆鹤彰钻牛角尖一般想着,绝不能让钟意见到钟林深。
“不是的陆爷,我没有这种意思。”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陆鹤彰推门离开,扔下了最后一句话:“我不会放他走的,永远别想。”
养了三年,归属权也该是他的。
带着一种强烈的不安感,陆鹤彰亲自驱车往家里赶,路上甚至有好几次差点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