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火舌地烈焰似乎将空气燃着。
黑色有毒的浓烟几乎让人双眼失明。
石弹怒吼着将安西军攻城的士卒砸成碎片。
惶恐的安西军拥挤着往后退,慌不择路的士卒摔下还未掩合的壕沟,被壕沟内的竖立的尖刺刺穿,呜呼哀哉。
陈大的两腿在发抖,作为中兴府一位屠户之独子,不久前还是一介平民。因为在去年冬至节的箭术比赛脱颖而出,授了一个什长的职位,根本还称不上是武官,只不过是另外九个人的头而已。战场之上亲眼所见的残酷远比昔日他听到无数英雄豪杰的丰功伟绩更加让他刻骨铭心。
陈大作为一名神箭手,迄今为止没有射出一支箭。
萧不离面色沉静,将攻城的几营步军撤到后阵,命令加快填平壕沟的工作,开辟出一条足够全军施展的通道来,这次四面八方同时施展,试探着城内投石机的布署情况。
畏兀儿人在城头上密切注视着安西军的动向。疲于奔命地移动着数量并不足够的投石机。一天一夜,在安西军大部人马地努力下,第一道壕沟成了通途大道,安西军终于可以用得上自己的重武器。
这一次萧不离用上了回回炮,这其实也是一种投石机,在葱岭以西的国家中有着悠久的历史,作为一种重物杠杆式的投石机,其威力要远比东方的投石机大得多也有效得多。用力较省而射程要比普通投石机要远得多。回回炮高大的身影,威风凛凛地屹立在料峭春风中,让城头的守军瞠目结舌。
“放、放!”回回炮开炮了。
巨大地石弹腾云驾雾,带着啸音直奔城头而去,砸中城墙,墙体立刻向里凹陷一大片,砸中地面,则陷地七尺。城下的安西军在工兵的掩护下。推着车子,将沙石泻入沟中。城头冒着石雨还击着,守军感觉脚下的城墙一次又一次在颤抖,双耳尽是石弹与墙体撞击时的轰鸣声。
工兵团的参军们根据守军的还击密集程度,飞快地计算着城内大致的防守。指挥着工兵将数十颗石弹集中射入城内东南隅。
风云激荡,惊雷不止。
一波又一波石弹准确地砸中守军地投石机的所在,砸烂了数十辆投石车,也将数百位操着投石车的守军砸成碎肉。从天而降的灾难让车旁的守军乱荒而逃。呼喊声着逃奔着。从城内投出地石弹嘎然而止,安西军的压力大减。
守军趴在城垛上的射击孔,玩命地往下射箭。
“油弹攻击!”萧不离再令。
石弹稍停,回回炮上装上了油弹,黑色的陶罐上露着长长地引线,工兵用火把点燃,不待都尉武官们命令,小卒们恐惧地将油弹投出。将祸害投了出去。装满黑色石油的陶罐砸在城头,立时爆烈,将油液粘到了所有的物什之上,城头立刻成了一片火海,守军徒劳地灭着火,被幸被砸个正着的,惨叫着跳下城头,挣扎着死去。而弩炮又一次攻击了。弩炮不分多寡地往城头上射出如长矛一般的箭矢。串起数人。仍余力未衰,连着死者落到城内。
城头城内成了阿鼻地狱。黑色的烟幕从城内升起。
萧不离抓住战机,立刻命令攀城。
数十架云梯被推了过来,前端还特别设有用铁皮包裹的保护屋,以防来自两翼的攻击。
弓弩手半跪在云梯地四周,张着强弩往城头眼着城头不时还击的守军。
包裹着铜头的冲车被士卒推着,狠狠地撞击着城门,一时间地动山摇。守军早已经融化铁器,用铁水将城门浇铸在一起,坚固无比。
城头不堪示弱,失败只有被屠的危险,纷纷冒着箭、石往下抛着圆木与石块、热油,阻止安西军向城边靠近。城下弥漫着血腥与肉体被炙烤而发出的令人恶心的气味,墙体上或黑或红斑斓色彩,令人触目惊心。呼喊着、奔跑声,石木坠地的巨响声,士卒惨叫声,杂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