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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接着说道:“拖雷是我幼子,一直伴随我左右,战功卓著,少有过失。我们蒙古人素有幼子守灶地传统,拖雷既然不能继承我的大位。那么我的财产就让他继承,算作是我的补偿。我十二万九千人的主力军中,其中十万一千人也交给他,让他护卫在窝阔台的身边。拖雷,你要遵守你当年亲口许下的诺言。窝阔台忘记了什么的时候,你要记着提醒他,打仗时,你要勇做他地先锋和排头之人。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做兄弟相争令人外人耻笑的事情。”

拖雷摁捺住心中的狂喜,他从未想过他能得到如此多的东西。而窝阔台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在铁木真盯视的情况下,却不敢有一句反对地话,心中却在暗想:

“父汗对拖雷还是那么偏爱啊!”

铁木真见儿子们都不反对,心中稍定,他继续盯着帐顶看,仿佛想透过这个金帐的阻挡。望向遥远的蒙古大漠。他想到不儿罕圣山。

甚至最近以来,病魔缠身的他时常在噩梦中惊醒,惊出一身虚汗,二十多年前当自己刚有了“成吉思”这个称号时,就曾做过同样地梦,这个梦他曾一度忘记很多年了,如今又一次纠缠着他,让他对自己的死期已至的迹象深信不疑。

“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让我一直铭记在心。如今应该到了我做决定的时候。”铁木真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儿子、大臣和将军们,命令道。“窝阔台、拖雷和纳牙阿、吾图撒合里留下,其他人都出门吧。”

铁木真这么神秘,让众人都好奇不已,但还是不得不退出金帐。耶律楚材更是奇怪,因为铁木真虽然刚说要重用自己,但他不会天真地认为自己的地位能比那些跟随成吉思汗多年的将军们要高,比如大断事官失吉忽都忽这样铁木真母亲收养之人。

“吾图撒合里,你是长生天派来辅佐我家的人,天上的事情你都能知道,让人不得不佩服,所以我有话要问你。”铁木真道。

这耶律楚材通天文与算学(不是算术),说有月食就有月食,在西域时曾占卜说金国皇帝命不久矣,果然不久就传来金国上一个皇帝死掉地消息,所以铁木真对他的“神通”笃信不已,认为耶律楚材比全蒙古所有的姗蛮巫师加起来还要有神通。

“父汗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的,儿子一定会照您的话去做!”窝阔台问道,他担心自己的父亲还会留下什么让自己难堪的遗命。

“这是关于不儿罕这个来历不明之人的事情。”铁木真道。

窝阔台、拖雷与耶律楚材三人大惊,他们没想到铁木真搞得这么神秘居然是关于赵诚地,而纳牙阿像是早知如此。

“父汗,不儿罕能有什么事不妥?如今他是您地臣子,将来也会是我的臣子,当年我们西征地时候,他也有献策之功,治理西域时,也交给我蒙古数不尽的财物,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不妥的事情。”拖雷道。

“我并非是想说他过去或现在曾反对过我。”铁木真道,“当年他突然出现在我的帐中,本就是十分蹊跷。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

铁木真陷入回忆之中。

“长生天许诺让我做草原之王,并让不儿罕做一国之主。”铁木真道,“如今,我早就不只是草原上的王,如今我已经征服许多地方,远到从东到西需要一年的时间。而不儿罕不过是我手下的一个说重要不重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文官罢了。如此看来。我恐怕是违背了长生天的旨意了,这些天来我又经常重复这个梦,不知是不是长生天在警示我?”

众人这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秘密,都大吃一惊,各自心头都在想赵诚难道真是什么长生天之子?

“父汗是担心不儿罕是个大阴谋,对我蒙古不利?”窝阔台问道。

“父汗当年为何不一刀杀了他呢?”拖雷也问道。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长兄术赤曾将赵诚送至不儿罕山之巅地传奇故事。

“你们的兄长术赤当年将不儿罕送到山上等死,然而却没能死掉。”铁木真道,“紧接着。腾汲思海之西的秃马惕部勇士忽图勒化装仆人来刺杀我,却被纳牙阿所擒。我敬重这位把阿秃阿,察合台就建议说将不儿罕送给忽图勒抚养,任其自生自灭,就算是遭了病疫死掉,那也不是我的罪过。这样也不算是违背长生天的神力。”

铁木真及所有人都不知道术赤是个谎言家。

“父汗,这事情我们都知道啊,您确实没有做错什么。不儿罕不仅没生过什么大病,如今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吗?而且您还任他为达鲁花赤,像他这个年纪做上这个官,相当不小了。”窝阔台为铁木真辩护道,“难道又发生了什么神迹之事吗?”

“这还是让纳牙阿来说吧。他最清楚!”铁木真闭上了眼睛,像是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