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长子在临死之前,一定对我有所愤恨吧?”铁木真心中这么想,他心中有些愧疚。所以,他在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的时候。他一遍又一遍地给身边的这两个儿子讲一头蛇和多头蛇的故事。
“父汗,您地意思我们都明白,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辅佐我的兄长窝阔台治理好您创下的这个伟大的基业!”拖雷劝慰道。
“父汗,请您放心吧,我一定和兄弟们做条只有一个头地蛇。”窝阔台也劝慰道。“您还是静心休养,等您病好了,我们还要跟着您去攻打汴梁呢!”
铁木真打量了一下跪在四周的儿子们:“我的孩儿们,我的死日已近。我已经在长生天的佑助之下为你们创下了一个辽阔的国家,从这个国家的中间向各个方向走去都要一年的时间。现在长生天已经在召唤我了,所以我要立下我地第一个遗嘱:你们要想过上富足满意的生活,享受掌握生死大权的快乐,就必须齐心协力抵御敌人,尊崇朋友和你们的那可儿们!你们需要合力保卫你们未来的汗,听候他的调遣。因为,如果我的儿子们个个都想要成为大汗。不相互谦让,那就像一只多头蛇一般。”
“父汗,我们应该怎么做,您才满意呢?请您下令吧!”窝阔台问道。
“我要求你们都要在我面前发誓,并且你们都要当着我的面立下文书,人人都要听从窝阔台地命令。”铁木真道。他吩咐刘仲禄命令耶律楚材进来负责儿子们立下地文书。
耶律楚材及一般文臣武将都在帐外守着,只有成吉思汗的儿子们还有他最亲信地人才能在这个时候自由出入他的金帐。当刘仲禄宣他进去的时候,他整了整自己的长衫。低着头。小步快走地来到成吉思汗的面前。
“吾图撒合里是长生天赐给我家的贤人,天上人间诸事他都能算计得到。将来你要重用他,凡是军国庶政,尽可委任他去做。”铁木真费力地抬起手,指着来到面前的耶律楚材,对窝阔台说道。
“父汗放心,吾图撒合里是个有宰相之能的人,我怎么会弃之不用呢?我要是那样做,就是识人不明,还有什么资格做您的儿子呢?更无资格继承您的事业。”窝阔台表态道。
耶律楚材心中当然十分激动,因为旁观者可以从他那正在抖动的大胡子可以看出来。耶律楚材一甩长衫的下摆,恭敬地跪倒在地,表着忠心:“小臣蒙遇我汗,乃是平生一大幸事,承蒙大汗看重,我耶律楚材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肝脑涂地不足以报答我汗的知遇之恩。”
耶律楚材这话是发自内心的,绝不是虚情假意的客套话,对于他这个身负才学的文士来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他的人生座右铭,他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辅佐一代君王来实现他天下大同的“伟大理想”。只不过,他至今仍然对自己投靠蒙古大汗的这个选择并不后悔,尽管他遇到了许多让他心中不满的事情。
铁木真对他的表态也很满意,点了点头,让他监督自己的儿子们立文书,窝阔台与拖雷包括非嫡系兄弟们都遵照铁木真的圣训,白纸黑字地立下了文书。
铁木真见儿子们都当面立下了文书。又说了他第二个遗嘱:“我的第二个不放心地事情,就是金国。自从十六年前我亲率儿郎讨伐金国以来,虽然接连取胜,但金国国大人多,虽然国势已衰,仍然不肯屈服于我,我心有不甘呐。如今我就要去晋见伟大的长生天了,对以后的战事还是不太放心。”
“父汗放心。我们一定会带领您忠诚的儿郎们,让金国皇帝在我们蒙古的马蹄之下乞饶。”窝阔台保证道。
“打仗光靠勇猛不一定可靠,还要多用计谋。”铁木真吃力地喝道。窝阔台被铁木真这么一喝,面色一僵。
“父汗,还请您示下!”拖雷乖巧地问道。
“金国精兵在潼关,南据连绵大山,北限大河,易守难攻。若是从宋国借道。宋国与金国有世仇,定会同意我蒙古借道,如此我军攻唐、邓等州,就可直捣大梁。金国皇帝只能从潼关搬救兵。这样他们若以数万之众,千里救援。必然人马疲弊,就算救兵能赶到地方,也没有任何战力可言,如此大事可定!”铁木真信心百倍地说道。提到这种征战之事,他的气力似乎又恢复了起来,苍白的脸色也变红润了起来。
“吾汗圣明,此方略可以一举定乾坤!”耶律楚材歌颂着铁木真的雄才大略。
“大汗妙计,我等惭愧,不如大汗高明太多了!”中军万户纳牙阿和大断事官失吉忽都忽等人也附和道。
这时,千户察罕从中兴府星夜赶来见驾。铁木真十分关心贺兰山下地战事,尤其是他自觉生命就要结束的时候。他不希望留下太多的遗憾,他希望以这个国家的灭亡来给自己殉葬。
“察罕,唐兀惕之主决定投降了吗?”铁木真连忙宣察罕进来禀报军情。
“托大汗齐天洪福,那唐兀惕主已经没有勇气举起刀箭,抵挡您的大军入城,他们已经丧失了战士的尊严,等待着大汗的发落。末将奉大汗的命令入城晓谕他尽快投降,唐兀惕主答应投降。并派了一名使者送来一些礼物奉献给您!”察罕禀报道。“不过,唐兀惕主请求再宽限一月。以便准备更多地贡物,并有时间将百姓迁出,让我军勇士可以入城搜罗战利品。”
“哼,唐兀惕主还这么推脱,他们总是反复无常。我不想见到使者,也没必要,更不想让敌人知道我就要死了的消息,绝了他们又想反悔的念头。你告诉那使者,我只准给他们一个月!”铁木真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