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姒接过来,抿了一口。
挺甜,不难喝,像某种果酒。
她像喝饮料一样喝完了。
乐陶公主找到了个满意的酒友,心中很高兴,她站起身,拉住郑姒,撩开红帘,带她进了画舫的屋中。
一进屋,郑姒就看到十余个姿容秀美又各有风格的美少年,或倚或躺,或立或坐,或清和或妖冶,个个都自成一处风景。
屋中丝竹靡靡,香风扑面,灯影微摇,船身轻晃,郑姒恍惚之中,觉得自己仿佛误入了盘丝洞。
乐陶公主见她怔愣,轻笑着在她耳边低语:“小姒儿喜欢吗?喜欢的话,我送你一人如何?”
郑姒也笑了,她低头摇晃酒杯,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陶乐舍得吗?”
乐陶公主对她的称呼很满意,弯唇笑道:“这有什么舍不得。”
“便是把这一屋子人全送你,我也舍得。”
郑姒扶额低笑,“那我倒是真的不敢收了。”
乐陶公主偏头看她,眸光微闪,问:“若只有一人便敢收?”
郑姒不说话了。
乐陶公主便开始笑,好像见着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一样,笑的停不下来,一直笑倒在地上,引得好几个少年争相来扶。
她缓了一口气,这才笑着摇头叹道:“小姒儿,你真是好大的能耐,好大的胆子。”
“自己说要送我,又自己说我好大的胆子。”郑姒笑着无奈摇头,“这是什么道理。”
“你不怕身边那个吃醋吗?”乐陶公主饶有兴致的问。
郑姒笑不出来了,抬手喝了一杯酒。
酒液入喉,她宛如呓语一般轻喃了一句:“他总要先留在我身边,才有资格吃醋。”
若是他选择远走京城,那她独自留在翡州,想收谁养谁,选谁作伴,都与他无关。
异地恋是没有结果的。郑姒心情沉重的想,在通信发达的现代相隔两地的恋人尚且难以坚持,更何况在车马难行,音书难至的如今?
想聊个天却十天半月才能收到回信,不论先前多喜欢,怕是都要给生生的耗没了。
原本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时候,郑姒想过不放他走。
不过知道他身上背负着难以化解的仇恨之后,她心中就清楚,若他做出离开的选择,她是无法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