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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到了那一刻……

郑姒眼眸低垂,惘然的看杯中轻轻晃动的酒面,眨了一下微酸的眼睛。

若真到了那一刻,她会给他自由。

……

翌日,郑姒在甲板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广袤无垠的蓝天。几朵淡淡的白云缀在其间,初升的太阳还不刺眼。

她的头有些痛,用指节抵着太阳穴轻轻按着坐起身,看着眼前的景象,懵逼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一点昨晚的事。

——乐陶公主邀请她上船玩,然后她们就喝酒,她好像一不小心喝醉了,之后就断片了。

想到这里,郑姒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认出还是昨天那身,除了有些皱巴凌乱,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可疑痕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乐陶公主还没醒,郑姒在她身边等了一会儿,见她睡得沉,就没有再耗着,和那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名唤“陆迟”的黑衣小侍卫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先走了让他替她谢过公主,而后她就踩着放下的木梯下了船。

回到星河苑之后,她让丫鬟给自己准备了热水,褪去衣服散开头发,将身体沉入漂着点点花瓣的热水中,在氤氲的水汽中喟叹着放松身体。

泡的有些迷糊的时候,屋中走进了一个人。

郑姒微微撑开眼皮,隔着半透明的屏风认出那道身影,便收回目光,放松的将后脑抵在桶沿上,懒得出声理会似的闭上了眼。

他停在屏风外,等了片刻。

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只能先出声打破沉默:“阿姒。”

郑姒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他语气沉沉的开口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郑姒顿了一下,手指轻轻拍打了一下水面,眼皮动也未动,随口说:“回宝珠阁住了一晚。”

容珩双唇紧抿,碾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说:“你喝酒了。”

郑姒嗯了一声,说:“和三娘一起喝了两杯。”

他轻笑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冷,“为什么一大早就沐浴更衣?”

“洗洗酒气。”郑姒没所谓的答。

“宝珠阁没有净室吗?”他今日说话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你何须这样一大早就为此奔波?”

郑姒忽然笑了,“那你呢?一大早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是想问出些什么?”

他不说话,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也不离开,屏风后那道清瘦沉默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孤寂。

郑姒盯着看了一会儿,说:“过来。”她撩了一下水,屋内响起淅淅沥沥的声音,“来给我按按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