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回忆起这二人打量自己衣着的样子,垂眸瞧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
内里是豆蔻粉的上衫,一侧缀着几朵桃花,下身是一片落英色齐褶长裙,裙摆处用鲜亮的丝线错落有致的绣着九尾狐,雪身红尾、口衔粉花、脚踩金球,阳光一照,泛出淡淡的金彩,煞是好看。
这是是京中贵女圈里新流行的绣样。
外头罩了一件粉蓝渐变的长斗篷,雪白的毛领,斗篷边上点缀了几朵金线勾边的粉色山茶。
也是那些王公贵女冬日喜欢的装扮。
京中贵女,凤凰南飞。
这青姑希望她是谁,或者说,希望她为何人所来?
郑姒不再深想。
她没有回答青姑的问题,只说:“我来带走一个人。”
她露出一个笑容,问:“要什么样的人?”
“玉质雪姿,冰骨月韵。”郑姒忍不住和她玩起了高端猜谜。
青姑沉吟了片刻,陷入了思索。
“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是新来的,还有些不驯,而且是个瞎的。”
郑姒眸子一亮,道:“就要他。”
……
容珩不在屋中。
木栓断成两半掉在了地上,桌脚流了一团黑乎乎的油,上面的煤油灯不见了。
管事的四处找不见,绕了一圈回来发现他倚在廊下的红柱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小木筒。
他骂了他一通,说这里的护院都壮实的很,他休想逃跑。
那少年用盲眼盯着他,勾出一个笑来,问:“你冷吗?”
管事脊背一凉,觉得这少年邪门的很。
他不想再与他多言,不耐烦的去拉他,说:“你走运了,有人瞧上你了,识相的话就快跟我过去。”
那少年后退一步,让他抓了个空。
管事拧着眉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他手中的小木筒亮起了一簇火。
他暗道,这人说不准真是个疯的,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情玩火。
他捋了捋袖子,啐了一口,“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