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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贫民,成家之后生了不少孩子,却又养不活,无奈之下只有卖掉自己的一些孩子。

此外,还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奴隶,被主家发卖了,有时候也会到这里。

见郑姒听的认真,他说的便更起兴了,回答完她的问题之后,他又谈起自己这两日的见闻。

“……若是你能早来一些,那玉人似的小郎君说不准也不用遭那样的罪了。”

“我本和老板说了,像他那样的容貌,你们这些公子小姐一定喜欢。可他却觉得他是个瞎子,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当个服侍人的玩意儿。”

“我觉得他不对。那样一个小郎君,留在身边抚个琴吹个箫的,不也风雅得很?”他自己说还不够,还想从别人身上找点认同感,于是扭头问郑姒,“小姐,你说是不是?”

郑姒因他的形容出了会儿神,没听清他的问题,见他盯着自己,随口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小郎君,眼睛是什么颜色?”

“嗐,我跟你说,这也是我看好他的原因之一。”提起这茬,他明显更兴奋了,“那小郎君虽然瞎,但是那双眼睛却很好看,跟下雨前阴沉沉的天似的,还带着点看不透的雾,总之不仅丝毫没有影响他那副好容貌,还添了几分柔怜幽惘的意趣。”

郑姒听到这里,神色变得凝重下来,问他:“他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被谁带来的?”

他思忖了一会儿。

“大概四五日前,是被他大伯带来的。”说到这里,小伙计叹了一口气,想象力丰富的说,“唉,估计是父母不在了,落到了黑心大伯的手里。”

“我寻思着,那大伯许是想谋夺他父母的财产,这才将这个小郎君神不知鬼不觉的卖了。”小伙计感慨的摇着头说,“那小郎君通身的气度,确实不像穷苦人家养出来的。”

“那些大宅表面风光,谁知背后有多少龌龊事呢?”

“也正因此,他的身价还真不低,那挑中他的男人说,那些权贵富绅,就喜欢亵玩他这样的郎君。”

他口中不停,走着走着,发现身后的那个女郎好像没有跟上来,不由得回过头去,却见那个和善的女郎,面沉如水的站在那里。

“他被带到哪里去了?”

……

宿柳巷处处挂着红灯笼,夜晚喧腾,白天却很安静。

此时是下午时分,道旁的青楼红馆都闭着门,几乎没什么人走动。

郑姒走在其中的时候,心中有点怂。

她即便是上辈子也没来过这种地方。

不过身边的小侍女袖珞比她更怂,她在后面拖着郑姒的衣袖,时不时地说一句:“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被她这么一衬托,面色浅淡的郑姒倒显出几分镇定自若来。

她不由得有了几分底气。

约莫走了一刻钟,郑姒看到一家门前拥着几簇山茶花的小楼,名唤“弄凤楼”,朱甍碧瓦,华丽又雅致,不是她想象的那种污糟的地方,倒像个蛮高级的会所。

郑姒心中稍定,上前敲了敲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