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摇摇头,“云玖肯定是没问题啊,主要在严倾。你可以理解为严倾不习惯嗯——感情戏,后面不是有两场吻戏吗?严倾和云玖现在就在练这两场。”
元望恍然,笑着说:“严哥第一次演戏,这种感情戏确实有些困难。”
“是啊。”副导演附和一声,摆摆手道,“我也跟去看看,还要考虑一下下午的通告呢。”
元望连忙道:“我能去看看吗?”
“可以呀。”副导演点头笑道,“又不是什么私密表演,后面说不定还要剪到花絮里,你想看就一起来吧。”
走到对戏的地方时,严倾已经知道要做什么。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后面的剧情,在徐导炯炯的目光下,轻轻点头:“可以。”
别说徐导,裴云玖都诧异的看他,确定道:“是吻戏。”
严倾颔首,“我知道这一段要怎么演,学长放心。”
裴云玖眉头下�识拧到了一起,他微微低下头,没人其余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为了营造代入的氛围,徐导专门让人准备了一口假棺材,他拍拍棺材板,朝裴云玖招手,“云玖,过来躺下。”
严倾看着裴云玖慢慢走到棺材边,然后躺下,闭上眼睛。
他的呼吸忽地一滞,一晃神间便入了戏,阵阵闷闷的疼痛如丝弦,在心尖上牵扯着,刺痛难耐。
徐导向严倾挥手示�。
严倾回过神来,微微闭上眼睛,再睁眼的那一瞬,眸光暗下,眼中空洞无光。
他抬起眸直视前方,抬起脚,缓缓地往前走,一步一步,步伐沉重而悲哀。
他不敢呼吸,害怕将葬礼上如铁锈般沉重的空气吸入肺中。
徐导悄悄离开假棺材,退出严倾的视线范围。
这一段没有任何台词,有的只是失去爱人的人的痛苦悲鸣,以及被世俗所厌弃的沉重一吻。
棺材里的人已经没了呼吸,面色苍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
严倾双手搭在棺材的边缘上,视线落到棺材里的人时,双手猛的一紧,连毛毛愣愣的刺扎入手中都无知无觉。
他弯下身子,单膝跪地,屏住的呼吸夹杂着痛苦、悲怒,一涌喷薄而出,有沉又重,逐渐急促。
“阿越——”严倾低低的哀鸣,他伸手去触碰躺着那人的脸颊,轻轻一触,又像烫到了似的匆匆抬起。
他声音哑下,轻笑一声,轻到如风嘶鸣,“一路,走好……”
滚烫的气息轻轻压下,夹杂着呼吸的一吻就这样落在了裴云玖的脸上。
一滴泪水砸落,明明没有温度却烫得裴云玖睫毛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