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虞妗懒洋洋的说:“朝中的太医她不敢用,她定然会想法子出宫,至于怎么出去,就得看这孽种的生父是谁了。”

“去问问宫门,长亭殿近些时日可有人出宫,如果近日没有,便派人盯着些,倘若一直没有,我想,与齐太后人鬼情未了的“鬼”到底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这贼老天待蒋韶是真的不薄,刚死了个儿子,这么快便再送一个给他不成?

说来说去,这胆子最大的还要非齐漪莫属,八年前为了固宠,就敢勾搭宫中侍卫怀孕生子,混淆皇室血脉,八年后还敢珠胎暗结秽乱宫闱,是真不怕嘉顺帝半夜来爬她窗户啊。

青黛并不明白虞妗的意有所指,却也不多问。

虞妗和衣躺上榻,望着承尘吩咐道:“寻个由头把那个小宫女送出宫去吧,让人盯着便好,回头自有用得着的时候,到时再把人带进宫来吧,否则,等齐漪回过神,这小可怜怕是又不知道会被沉在这宫里的哪个湖,哪个井。”

话音刚落,银朱便推门进来:“娘娘,有封加急的奏折。”

虞妗有几分意兴阑珊,看了眼官印,是蒋韶的奏折,想起方才所知,齐漪有孕一事,不由得心生恶心,正想推说不看,却又奇怪蒋韶为何会在这种时候送奏折进宫。

便接了过来。

看罢后险些笑得直不起腰来。

银朱大着胆子问:“娘娘,里头写了什么?”

虞妗将奏折倒扣在案面上,笑着说:“他参押送官办事不力,致使莫文轩遭贼人杀害,昨夜,更有贼人将莫文轩的人头都送到他府上去了,义愤填膺的要我给他寻个公道。”

银朱惊得掩唇说不出话来。

虞妗将奏折递给她,笑够了又道:“这奏折定然不是蒋韶写的。”

银朱接过来,翻着看了看,疑惑道:“可这不就是蒋相爷的字迹吗?这官印也是真真的。”

“你说,依照蒋韶的心机,他如何会不知我是定要莫文轩死的?当判决下来之时,他便明白莫文轩必死无疑,所以他才毫无反抗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虞妗站起身,让青黛伺候她更衣,明日要接见命妇,得早些歇息:“他明知是我的作为,又如何会拉下脸来求我要个公道呢?”

抬手指了指宫外:“这奏折,应当是他那位从未露面的大姐写的。”

银朱和青黛都对这号人不甚熟悉,听虞妗说着便是一头雾水。

“听说蒋母早年丧夫,一人将蒋韶以及蒋家大姐拉拔长大,常年从事粗重的活碌,落了满身的毛病,等蒋韶再大些,身子便彻底垮了,蒋家大姐年长十岁,因此,蒋韶的管制教养,除了书院的夫子,均是这位蒋家大姐亲自教导,”虞妗眸色微深:“能教养出蒋韶这般人物,这位蒋家大姐又岂能是池中物?”

“如今这一手,和蒋韶如出一辙的字迹,更能说明她的不简单,不过她应该不知道我对蒋韶的了解不比她浅,她的算计,注定要落空。”

第三十七章

次日, 秦寰带领文武百官酬神祭天,虞妗并未如往年一般随行。

她这些时日乏累得很,有时坐着批红也能睡着, 这会儿睡到日上三竿才掐着点醒, 磨磨蹭蹭的更衣洗漱, 又命膳房摆膳。

等内外命妇都聚在桂宫外等候接见时,虞妗才慢悠悠的停了玉箸,复又漱口净面, 穿着象征身份的九凤朝服, 由青黛搀着, 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中安殿。

虞妗才在凤椅上落座,底下便乌泱乌泱跪了一片。

“平身,”虞妗颔首:“青黛赐坐。”

这三年来朝中官员并无新增, 是以今日来的都是些熟面孔,偏偏为首的两个却面生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