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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菘随口道:“宝塔一样,红色的,上面还有一点软软的泥。”

顾箬笠精于此道,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你也喜欢吃这个呀!我也喜欢!那是玲珑塔,你说的没错,是书院的嬷嬷自己制的。不过这方子早就流出去了,我家中也有,下次抄了带给你。你还喜欢吃什么?胭脂鹅脯喜欢吗?我下次带你去泓玉楼吃好不好?说起来,应该没有女孩子不喜欢甜滋滋的胭脂鹅脯吧?”

林菘闭了嘴,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径自往前走。

顾箬笠已经习惯了林菘的冷淡,反正——只要自己有求于“她”,“她”还是会帮自己的。

平素冷淡一些,也无妨。

一进学堂,就见孟云秀几个挤在后边,孟云秀手里拿着毛笔,捏着秦襄的手,在他手腕上使劲涂抹。

“好了好了,一下就好了。你信我,这可是太医院的御医教给我的偏房,只要涂在伤口上,很快就能痊愈。”

顾箬笠从外门进去的,一时没看清什么事,拉住一脸惊慌的盛宝宁:“那几个怎么回事?孟云秀也在这读书?”

盛宝宁道:“可不是!不止孟云秀,连季凤川也在!听说半月前,他们两带着各自的跟班,在饭堂打了起来,将饭菜都弄散了。随园先生亲自请旨,领着他们去学田收白菜、种小麦,足足干了半个月农活让他们知道何为‘粒粒皆辛苦’。”

顾箬笠微微皱眉:“季凤川都多大年纪了?都行了冠礼了吧?还没从鸿蒙书院出去?”

盛宝宁扯着顾箬笠的袖子:“你还管这个?人家是三皇子的亲舅舅,愿意在鸿蒙书院呆一辈子也成。可我不想啊!刚才我在路上碰到孟云秀,他还吓唬我。若若,好郡主,你让我回家吧。”

顾箬笠也没打算在书院久待:“等几日。”

盛宝宁快崩溃了:“等什么?”

顾箬笠目光落在林菘背影上:“我看看林菘想做什么。”

盛宝宁:“你管她做什么!”

顾箬笠单手托腮:“不知为什么,这心里总也放不下他。大约,是因为我心里总有他。”

盛宝宁欲哭无泪,明知道顾箬笠这混账又在胡说八道,仍然羞的满脸通红:“若若,你又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

林菘手一松,书猛然合上了。

顾箬笠又问:“那秦襄怎么回事?小胥就在外面巡视,也不知道喊一声?白白给人欺负?”

盛宝宁不精于学业,八卦倒是通晓:“秦襄出身贫寒,他母亲更是卖身承恩公府才得以养活他,后来,老承恩公见他学识用功,于是放了他母亲的卖身契,还举荐他到鸿蒙书院读书。你也知道,书院的名额难得,秦襄自然不敢反抗。”

老山长刚进内堂,孟云秀几个一哄而散,被欺负的秦襄也连滚带爬的回到座位上,颤抖着手将衣袖拉了下来,遮住墨痕和伤疤。

老山长眯着眼瞧了一会儿,柔和的问:“秦学子,为何发髻凌乱?若有什么难处,大可道来。”

秦襄起身,恭敬道:“回山长,弟子在书院,能自由出入藏书阁,畅游书海,与先圣神交,心满意足,并没有什么难处。”

老山长摇摇头,再次叮嘱:“若有难处,只管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

秦襄应声坐下。

每次荀初,老山长会亲自授课,所授内容不定,偶尔讲礼乐,经典讲义,甚至还会亲自上阵,教授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