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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慢慢坐起身子,慈爱的看向顾箬笠。

顾箬笠捧着白瓷碗,吃珍珠丸子,进的甚是香甜。

秦氏欣慰的道:“若若可真容易知足,不过一碗寻常的珍珠丸子,也吃的这样好。”

顾箬笠吃完丸子,偏头一笑:“世上好东西千千万万,我当然都想要,可也不能尽得。是以,到我手中的,才是最好的。其他什么东西,凭你再名贵,再珍稀,既不是我的,也没什么好的,不值当多看一眼。”

秦氏若有所思,微微叹息:“你是个好孩子,若是元儿也能像你这般知足守心,那就好了。”

话音刚落,她又转念道:“但你出身尊贵,生下来便含着金汤匙,出生不到十日就是陛下亲封的千金郡主。你身份尊贵、家世显赫,这天上地下,什么珍稀名贵之物,只要你开口,都是唾手可得,自然不稀罕。元儿却只是个寻常的商户女,自幼丧父,我这个娘亲又是无用之人,她要什么没什么,实在活的憋屈了些。”

和往常一样,顾箬笠不曾作声,既不附和秦氏,也不反驳她说的不对。

她这个态度,倒让秦氏略微放心了。

看起来,顾箬笠似乎毫不知情。

也是,她用的是老太太的人,行事也隐秘,顾箬笠若是真知道了,还不早就闹到宫里去了?

顾箬笠一口下去,笋干扣肉包子就少了一半,她吃的香,偶尔抬眼,对着秦氏微羞的一笑。

“秦阿娘怎么不吃?”

“我看你吃的香,心里高兴。”

顾箬笠便又问:“我听说秦阿娘这一胎,怀的十分辛苦。”

秦氏:“妇人有孕,都是如此。”

顾箬笠将最后一点包子皮塞进嘴里,明亮的眼睛专注的望着秦氏,轻轻的问:

“若不是当年伤了身子,本不至于如此。秦阿娘有没有后悔救过我?”

秦氏歪在榻上,忍耐着腰背间的酸痛,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一胎的确辛苦至极。

可她入府已经三年,急需一个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这个孩子也是她千辛万苦求来的。

这半月来,因心中有事,她身子越发看累,特别腰背处酸痛不已,几乎是整夜辗转,恨不能立时就把这孩子生了。

若没有当年的事,或许的确不会这么难受…… ……

可若没有当年的事,她一个寡妇,凭什么能嫁给当朝驸马?

在别人眼中看来,她是受了无妄之灾,可在她眼里,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大机遇。

秦氏坚定道:“不后悔。”

她笑的温柔:“你这傻孩子,怎么想起问这些?你当年还是个稚童,我既见了,怎能置之不理?好孩子,别多想,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怕我辛苦。可我没有一时一日后悔,对秦阿娘来说,这或许就是我们母女之间,最为特别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