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艳香浮靡,不堪入目,顾箬笠气的抬脚就踹,竹笛用力一砸,狠狠甩在刘子滔头上。
顾箬笠风一样挥舞竹笛,转眼间就打了几十棍子。
刘子滔被她打的连滚带爬,窜到了床底下,抱着脑袋还要嘴硬:“郡主,你说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管得着姐夫的房里事吗?你姐姐都不管我,你这又是干什么?”
顾箬笠端了凳子坐在床边,冷笑道:“你胡说。我姐姐嫁给你,是要和你好好过日子,怎会不管你?今日你有本事就趴在下面,一辈子不出来!雁声,把房门打开,暖炉抱出去,冻死这个不要脸的!还有这两个……”
“若若!”
顾箬笠慢慢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关切的顾璃璃。
她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天这样冷,快,把门关上。”顾璃璃转身看见那两名女子,随手一指,“你们两个,服侍夫君穿衣。”
顾箬笠瞪着刘子滔,举起手中的竹笛。
刘子滔吓的一哆嗦,揪着顾璃璃的衣裳:“娘子,小姨还要打我。”
顾璃璃拽着顾箬笠:“若若,你跟我出来。”
顾箬笠满面冰霜,出了门,甩开顾璃璃的手:“阿姐,你在我娘亲身边长大,她教你诗书礼仪、自强自立,可从没教过你要委曲求全、荒唐度日!”
顾璃璃:“我如何荒唐?”
“和这样贪色无能、不知廉耻之人过日子,不叫荒唐?”
顾璃璃皱眉:“妹妹,这是我夫君,你这样打他,将男子的尊严脸面践踏在脚底下,破坏我们夫妻感情,这才叫荒唐!”
顾璃璃爱怜的看着妹妹,伸手替她整理弄乱的头发、衣裳:“小妹,乖,快回家吧。”
顾箬笠气的说不出话来,猛地擦干眼泪,死死的瞪着顾璃璃:“我娘亲要是知道,你这样糟践自己,她会有多伤心多失望。”
顾璃璃手顿了顿,又道:“相夫教子,是女子正途。他已然是我夫君,我对他好,他以后会改的。”
顾箬笠失望至极,拍开顾璃璃的手:“算我多管闲事!顾璃璃,今后,你在刘家就算被人欺负死,也不关我的事。我要是再管你家的事,我就是猪!是小狗!”
顾箬笠泪眼惺忪出来,见那少年还在厅中,便随手用帕子将竹笛擦了擦,放在他面前桌上:
“还你。”
她顿了顿,又道:“小子,这里不是什么久待之地,你看够了新鲜,就快点出去吧。”
她一连说了几句,少年都不理不睬,头也越垂越低。
顾箬笠也懒得理会,转身就走。方才走出几步,又猛然回头,抬起那少年下巴一看,果然,那少年额头都是冷汗,似乎是犯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