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天有事……”
下午确实有事,林择梧没瞎说。
如果不是今天要来见老刘一面,他准备多睡一会,昨天那伙人下手太狠,现在小腿还青着,走路直打飘。
办公室里的老师全去班里上早自习了,老刘是语文老师,今天早上没轮到他,逮着林择梧一通唉声叹气,并且让他当场把月考试卷做了。
语数英物化生政史地,一共八门,老刘狠起来简直不是人。
“你最起码给我考个及格!”老刘端着凳子坐在门口,头顶一圈秃瓢都沧桑起来,“你总不能门门40分,我往答题卡上撒把米让鸡啄都比你考得好!你让我这面子往哪儿搁?你一天天不上课干什么去了?”
林择梧靠着书柜边做边说:“语文本来就不好提成绩,您不丢人。”
老刘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怎么考试的?你当拍照呢?!给我坐好咯!”
林择梧干脆不说话了。
“铃——”
半个小时后,上课铃响起。
老刘夹着书推开椅子,走之前絮絮叨叨。
“必须做完,不然我就喊你家长……我总有一天要喊你家长来!”
林择梧没出声,专心致志在试卷上涂涂画画。
作文没写,挑着题填满了试卷,林择梧一上午没去教室,看着时间还差一个小时,又重新回去把数学大题涂满。
做完,老刘还在上课,他一上午都有课。
林择梧看向墙上的钟。
十一点。
办公室里剩下两个高一的老师。
林择梧背着包面不改色地走过,老师头也没抬。他快步走过走廊,隔着一堵墙,教师讲题声断断续续传来。
林择梧直接走下楼,猫腰从草丛边小道钻出去,他也没去问李勋要请假条,跑到学校犄角旮旯里踩着树杈翻了出去。
落地的时候膝盖一酸,差点跌倒,林择梧扶着墙抻了抻腿,一瘸一拐地走远。
“喂。”
“你好,请问你是闻先生吗?”手机那头是个怯生生的声音。
闻陈清了清嗓子:“我是,我在2号楼木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