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王不置可否,“区区几名姬妾而,莫不是靠着这群女人孤就能安稳立于天下了?诸卿未免将联姻看得太重了,若是百余年前,天下大平,孤许不敢说出这话,然,现下周室倾颓,天子已无力掌控天下,诸卿居然还认为联姻是立世之道?岂非笑话!”
赢王说完,广袖之下默默捏了捏依旧牵着嬛的手,亦回首睇给了嬛一道抱歉的视线。
嬛心领神会,他是在为方才说自己周室倾颓而道歉,于此,嬛到不甚在意,他说的本也就是事实,周室凋敝,本也就气数已尽,天下即将大乱,谁人能问鼎中原,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于此,她比周室任何人都看得开。
赢王一席话,说的铿锵之地,一言一词,滴水不漏,的确,乱世之下,联姻算个屁,武力才是决定国与国关系的要素。
可赢王这一口气要将数国送来以结友好之邦的媵送回去,这不是一下子打了好几国的脸吗?万一哪国国君心眼小一些,觉得受到侮辱,要与赢反目成仇,那可不好。
有大夫稽首提出此议。
“甘卿有何见解?”赢王不答,直接看向仍旧神色自若,淡定自如坐在食案后饮酒的太宰嘉。
太宰嘉一听自己被赢王点了名,紧忙搁下手中酒爵,起身扯了扯衣裳,肃了肃容,面泛酡红,走至殿中,叠掌躬身礼拜后,直起身道:“别的臣不敢保证,臣只敢保证,臣有这条舌头在一日,必斡旋于诸国邦交一日,国与国邦交嘛,说到底,也就和孩童与孩童游戏一般,打打闹闹,又亲亲密密,就看要怎么斡旋往来。”
甘嘉顿了顿,抬眸看了眼玉阶上的王与王后,复又垂眸,清了清嗓子道:“再说了,王上是将所有媵妾,附大礼风光送回,又不是争对某一国。吾赢王惧内的名声早在诸国间广泛传散,就算有哪国国君不乐,那也只能怪自家姬妾长的不够美,比不过周室王姬,那能怪谁!”
“咳咳!”听着甘嘉越说越离谱,赢王重重咳了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
甘嘉识趣的紧忙闭嘴。
“孤意已决,就此事,诸卿不必再议,议了孤也不听。”赢王任性的一语定锤,“再说了,出了事,还有太宰的舌头顶着天呢,诸卿怕甚?”语讫,赢王不怀好意睇了甘嘉一眼。
甘嘉被瞪得一个激灵,酒气都散了三分,咬了咬后牙槽,无辜的望着玉阶之上的二位主子,暗忖,如他这般陪着王上做戏的忠臣可真是不可多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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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一黑,赢王便屏退了一众寺人,亲自伺侯王后洗浴。
分离数十日后重逢,秦玙再看嬛,只觉愈发娇妍,如何都爱不够,大雪潇潇,天黑后也无甚可做,二人便成日腻在一起,一连数日竟也不嫌多。
今夜,秦玙当着诸多臣工的面,起誓,后宫独尊她一人。
每每思及此,嬛心里都又涩又甜的,鼻尖忍不住泛酸,此生得夫秦玙,她亦算圆满了。
是以,投桃报李,嬛今夜分外热情主动。
媚靥雪肤杨柳腰,秦玙险些没溺毙在里头。
几番云雨下来,秦玙意犹未尽的揽着怀中美人,嗓音靡靡开口道:“嬛今日甚是热情,孤甚是受用,日后当保持!”
嬛无力的抗议,哼哼了两声,似有些心不在焉。
秦玙敏锐察觉到,伸手揉了揉嬛发心,问:“怎了?乏了?”
嬛摇了摇头,不语。
秦玙覆身上去,支肘在嬛身侧,直直俯视着嬛,温声询问:“嬛到底怎了?”
嬛踟躇了一会,方才糯糯开口道:“你我二人行房从未曾做过措施,可我却一直未孕……”
嬛一句话没说完,秦玙已然知晓嬛为何蓦然情绪低落下来。
他好笑的低头啄了啄她唇角,问:“嬛是觉得你不行,还是我不行?竟如此思虑甚多。”
嬛睨了他一眼,不语。
氛将起,她想给他生个孩子。
秦玙知晓嬛担忧甚,躺下身来复又伸手将她揽了过来,道:“不过半年而已,孤尚且食髓知味,还未能满足,焉能搞出个毛孩子来搅了我二人生活,在洛邑时,嬛不说了吗,大巫曾言嬛二十才有子,现今距嬛廿尚且还有三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