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你姬妾盈宫,乃敢仍出此谎言。”嬛嗫嚅着反驳。
秦玙闻言无奈的低头抵住她额头,解释道:“我真没骗嬛,嬛总说我整日忙得像条犬,我怎可能还有精力幸后宫?再说了,那群姬妾站我跟前,我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何来幸她们一说?”
他所说,嬛自是相信的。她身为阙宫之主,他夜宿何处,幸谁与否,她都是知晓的。她嫁来后,他的确未曾幸过一姬,包括自己。
“你不幸人家,还收了作甚?让人守活寡么?”她还是接受不了他有一众姬妾的事实。
“当初天子赐昏,我行军在外,收到的信牍只说将迎娶你,君父并未曾提还有媵妾数名。不瞒嬛说,我亦是春蒐时,到了崤山猎场,看着嬛身后一群莺莺燕燕,方才知晓我的后宫竟如此热闹。”
“鬼才信你。”嬛嗤。
“当真,君父沉疴,国事社稷冗庶,我成日忙得戎马倥偬,无人敢拿国事以外的事来扰我,我何从知晓?”
嬛斜睨了他一眼,心底却是信了,他连娶自己都不上心,何论媵妾。
“那你妄称从未……”嬛说话的音气渐低,并非有意纠结他的过去,只是籍此舒缓内心紧张之感,亦未曾料到他会认真解释。
秦玙闻言,抬额起身,顺便拉起嬛,拥住她道:“嬛莫多思,我真未曾御女过。束发那年,母亲曾往我宫里送过数名女御,在女闾的教养下她们熟谙其道,王公贵族公子通晓人事,用的都是这般女御,幸后得了宠,亦不泛封姬者。
可我不愿,我不愿与我不喜之人行那档子事。
我便将女御送回给了我母亲,如此几番后,我母亲便也歇了心思。”
秦玙这番言语,可大大出乎了嬛的意料。嬛猛然抬首望向他,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泛着异样光彩,浮光摄人心魄。
秦玙低头看着她异样惊喜的表情,无奈的笑道:“嬛看,既然我们都是首次,是否该留灯,让我们清晰记住这动人心脾的一刻才好?”
嬛可不吃他那一套,鼻音哼哼,“最该记住的不该是大昏洞房之夜吗?”
秦玙汗颜,未曾料到她此时翻旧账,尴尬清了清嗓子,讪讪解释道:“嬛现在知晓了我私密之事,当理解我当时之举并非针对嬛……”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嬛可不干了,抬脚便踹了一脚在秦玙腰间,颇是用力,秦玙只是身型晃了晃,她却整个人翻到在了榻上。
“我现在向嬛道歉可还来得及?”秦玙覆身上来,讨好问道。
哼,嬛一扭头,不理他。
“嬛莫气了,仔细伤身。”秦玙咬住她耳朵亲呢呢喃,“我……我去熄灯。”
“不必熄……”嬛将脸埋在软枕里,声音闷闷传出,“……但需你先脱。”
秦玙笑了起来,将她翻身过来,直面自己,扯开了衣带,举手展臂间絺衣若行云般滑下。他常年习武,年轻的身上,肌肉虬实,线条流畅优美,在烛光的照射下隐隐泛着金属的光泽,倒三角形下端肌肉一块块如精雕细琢的糯玉。
只一眼,血液便全冲上了嬛脑门,嬛下意识抬手抿了抿鼻尖,幸好无甚赤色液体出来。
都说女子悦己者容,男子又岂非不是。
秦玙双眼一直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嬛,见她在见到自己精壮躯体的时候,她瞬间炽亮的眼神,及下意识的动作,亦不免身心愉悦起来。
他轻轻牵过嬛捂着双颊的手,十指相扣,俯身轻啄在她脸颊耳畔,吐息道:“现在……轮到嬛了……”
嬛腾一下似烫着般轻颤了一下,遂即认怂的紧紧闭上了双眼,虽看不到他,却愈发能感觉到他的欣悦,温热的大掌撩开衣襟,蜿蜒向下……
……
片刻后,铜盆水声叮咚划破了室内荼靡的气息,秦玙洗去指尖的猩红,随手拿了张巾帕擦干手上的水珠,回身走回榻边,面颊上靡乱的酡虹仍未散去,气息也未全然平稳。
嬛屈腿坐在塌沿,双手抱膝,将头严严实实埋在膝盖间。
秦玙轻吁一口气,伸手拂了拂嬛的头顶,问:“现在该如何办?”
“……要月事带……”嬛闷闷的声音传来。
秦玙一阵扶额,他这里怎会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