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了,急忙收手,反身紧贴在岩壁上,那鸟因为用力过猛落空,顺势俯冲到他下方,立刻调转身体又来袭击他。
澹台成德怎么也没想到一只鸟会为了一棵草埋伏偷袭。
婴鶊力气奇大,一击未中,撞得山石纷纷松落,他被砸了好几下,差点跌下去。
幸好它视力也不怎么样,不然以它这疯样澹台成德非被它啄死不可。
澹台成德腾出手甩出一粒铁蛋子,炸得崖壁摇晃,山石落得更厉害了。婴鶊大概不解其意,索性落在血石蒾上方呼呼喘气,澹台成德闻声定位,暗道不好,这个位置自己根本抓不到它。
他割下袍角紧紧咬住,探手去取血石蒾。
婴鶊嗅到动静,对着他的手臂就啄,剧烈的痛深入骨髓,幸亏咬着布头,不然得咬舌自尽。就一瞬间的功夫,澹台成德觉得自己的手臂骨要被这鸟啄断了。
他咬牙折断了血石蒾,婴鶊气到发昏,与他争夺。他迅速地将血石蒾揣入怀中,婴鶊对着他的胸口就咬。
澹台成德当机立断伸手就合住了婴鶊的喙,那疯鸟没反应过来,大概是从没见过如此不要命的人,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求救。奈何它发不出声音,除了翅膀乱扑腾,双爪乱抓乱挠,根本挣脱不了,扣紧它喙的手如同铁钳。
澹台成德借着马刀一路下滑并给止境发信号。崖壁下早燃起了篝火,止境拿着捕鸟器看准方向兜了过去,将婴鶊一把擒获。
澹台成德长吁一口气,踢了踢快抑郁的婴鶊,笑骂道:“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行凶。”
斗败的婴鶊垂头丧气,突然长啸一声,头顶刹那疾风涌动。
“不好,大部队来了!”澹台成德急忙抓住婴鶊的喙,带着大伙往回跑。
止境背起孟谈异,真真断后,落荒而逃十分狼狈。
伤重
铺天盖地的婴鶊如同疯了一般,真真叫苦不迭:“它们这是要救回同伴吗?”
孟谈异道:“不好说,要不放了那只鸟试试?”
但没有澹台成德同意,大家虽心里都这么想却不敢这么做。
“前面有个山洞,先进去再说。”那是在上山时就看到了,澹台成德记得方向,带着大家钻了进去。
洞口很小,勉强一个瘦子可以爬进去,胖子估计都难更别说婴鶊这种大鸟了。
澹台成德将手中的婴鶊翅膀一夹,提着它滚了进去,接着是孟谈异和止境,最后是真真。
外头的婴鶊暂时进不来,一个个伸直了脑袋张大翅膀往里冲,澹台成德将手中的婴鶊交给止境,自己提着马刀对着最里头那只梗着脖子的大鸟来了一刀,瞬间鲜血四溅,那鸟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唤一声,只剩浑身抽搐。
他仰卧着抬起一脚就将那具鸟尸踢了出去,外头一下子安静了。
真真后怕道:“它们不会真要报仇了吧?”
澹台成德道:“怕什么,来一只就杀一只来两只就杀一双。”
这时止境叫道:“殿下,这只也安静了。”
他手中的婴鶊本也在拼命挣扎,现在见死了同伴,垂头丧气地拉怂着脑袋。
澹台成德小心地爬出洞口发现所有的婴鶊竟走得一只不剩,只留下那具被分尸的大鸟。被遮蔽的月亮也显出光辉来,山谷又恢复了静谧。
确认安全后大家才陆续爬出山洞。澹台成德拍了拍止境手中的婴鶊道:“现在没鸟能救你了。你若不好好听话就是这下场。”
那婴鶊听了这话竟流下泪来,止境将它丢入笼子里,它缩在一角也不再叫唤,颇为可怜。
大家刚才嘘了口气,真真忽然惊呼:“殿下,你的手臂!”
她被婴鶊袭击过,深知这些大鸟啄人时的凶残。
“不碍事。”他说得轻描淡写。
他穿着黑色蟒纹的玄衣,紧腰窄袖本是看不出伤的,但真真却心细地发现他左臂衣袖下垂,甚至像是被什么东西拉着,山风吹来,只有这只衣袖纹丝不动,像是贴在身上。
清新的空气下大家都闻到了血腥味,这次不是那只死掉的大鸟。
“你们看着孤做什么,孤说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