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成德磕头哭求:“求皇兄不要杀她!臣弟知错了。”
澹台上寻踢了他一脚,怒斥道:“你是朕唯一的兄弟了,不要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澹台成德像是被吓着了,怔愣地看着他,半晌才扭曲了脸带着哭腔:“臣弟不敢啊!”
“欺君之罪,朕随时都可以治你。”澹台上寻弯下身盯着他,威胁近乎直白,他在告诉他,那女子的身份你我心知肚明。若听话,就放过你;若不听话,随时随地让你完蛋。
澹台成德突然敛色庄重地伏地叩拜:“臣弟从小到大就这么一个心愿,为了这个心愿让臣弟做什么都可以,请皇兄成全!”说完就叩头叩得咚咚响。
“没出息的东西。”澹台上寻皱眉骂道,“滚出去候着!”
澹台成德畏畏缩缩地连滚带爬地在殿外候着,他不顾旁人的眼光,更不在乎头顶的烈日。
“陛下?”谢罗依见澹台上寻被气着了,一时摸不清是真是假,想开口安慰他顺便探探口风。
澹台上寻道:“你刚才也听到了,为了那个女人他什么都愿意做,你回去就把连延金天鹿给朕要来。”
谢罗依煞有见识地献媚道:“陛下何不趁此机会直接问他要?”
“你要拒绝朕?”澹台上寻眯起了眼睛。
“臣妾只是觉得这样更简单些。”谢罗依垂下头,委屈道,“臣妾不想再跟他回去,此人是疯子,您也看到了,刚刚他想杀了臣妾!”
“昨夜的一场大火看似烧死了清越,但死不见尸,朕不信。”澹台上寻眼神如刀剐向她,“朕觉得不是你做的就是他做的。朕给你一个选择,要救自己就证明是他做的,到时候朕为你做主,还你一个公道。”
“这,这臣妾怎么证明啊?”她哭丧着脸,心里腹诽他真是鬼,想糊弄过去还真是不容易。
澹台上寻道:“怎么证明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去。”
“陛下,臣妾觉得清越说不定真被烧死了,烧成灰了,所以才会不见尸体的。”她觉得还能再挽回一下下。
澹台上寻冷笑着勾起她的下颌:“不要让朕发火。”
谢罗依在心里哀嚎,他真是不讲道理。
“三天后朕要拿到连延的金天鹿,这件事拖了太久了,朕已经没耐心了。”
还有比这更过分的事吗?谢罗依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要哭了。
“陛下,临川王真的会杀了臣妾的。”
“宇文辞会在暗中保护你的,别怕。”他突然的温柔,比疾言厉色更吓人。
不过她的噩梦还没有过去,澹台上寻连让她拜见皇后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将她和澹台成德塞进车里送出了宫。
今天的车厢可不是一般的闷热,两人并肩坐着谁都不说话。谢罗依热得快中暑了,打开折扇一下下地扇着风,时时关注着窗外的风景,等马车出了皇宫走到大街上,她收了折扇敲车窗喊道:“停车。”
“不准停,继续走。”澹台成德沉着一张脸,眼风都没朝她这儿瞟上一瞟。只抬手压下两边车窗和车门处的竹帘子,虽是避开了外头强烈的日光,也更让车厢里密不透风,如同坐在蒸笼里一样。
谢罗依以扇掩唇:“妾身知道殿下不想见妾身,何必勉强自己与妾身同乘一车呢。”
见他没反应又道:“您看这天也怪热的,不如各走各的也凉快些。”
“你最好老实点。”他瞪了她一眼。
谢罗依歪着头十分费解,挪了挪身子靠近他压低声音道:“我已经把小美人给你救出来了,你还想怎样?”
澹台成德睨道:“你信不信我在这儿就把你办了。”
谢罗依吓得弹到车厢一角,折扇半掩住脸,故作镇定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想杀人?我警告你啊,陛下说了,宇文辞会在暗处保护我的!”
这话说得澹台成德更火大了,将她一把拽过来,翻身压下。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已被他压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救命——”他的眼神太可怕,像是要将她吞噬入腹。
“殿下、王妃,你们怎么了?”车夫怕他们出事,不由得担心起来,想掀开车帘瞧一瞧。
“没你的事!”澹台成德断喝一声,吓得车夫一缩手,塞住耳朵专心驾车。
“你,你,你要干嘛?”他是真的生气,很生气的那种,谢罗依怕得要命,真怕一不留心小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