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谢罗依笑了笑,“他是我弟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与他计较,咱们快些回去再做打算。”
小桃不知道她要如何打算,看她兴致淡淡的也不敢再说什么,跟在她身后赶回了王府。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谢罗依一进门便问鱼安,殿下是否回来。
鱼安见她脸色不好,不敢乱答,只说殿下去丹阳江的堤岸巡查了,也派人传话回来,说要晚点回府。
谢罗依问道:“止境和邕武谁在府中?”
鱼安陪笑道:“止境大人随殿下去丹阳江了,邕武大人昨天就出去办事了,今天还未回府。”
谢罗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鱼安忙道:“邕武大人去做什么,奴才真的不知道。”
谢罗依想了想,吩咐道:“我去找殿下,你们守好家,谁来敲门都别开。”
小桃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已意识到事情的严峻,道:“我陪小姐去。”
“不用了。”她看向鱼安道,“你们两个互相照应着。”
这话说得可把两人吓坏了,但也不敢多问更不敢阻扰,只能目送谢罗依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她一天都在路上奔波,可丝毫不觉得累,反而心里急得很,就怕耽误了时间没来得及告诉澹台成德,害他没半点防备就碰上李淮阳。
那李淮阳也不是省油的灯,能当上一方诸侯的大多是心狠手辣的角色,万一他通过朝中关系得知有人像陛下告密,一定会想到谢济武的话,继而想到是澹台成德……
不知为何脑补出澹台成德被李淮阳刺成重伤的画面,夏日的夜晚激出一身冷汗,还有些牙酸。
她夹紧马腹继续狂奔,四周渐渐没了灯火,时不时望着天上的星辩路。
丹阳江两岸火光通明,她在人群中一顿好找,还是止境先看见了她。
“娘娘怎么来了?”
她一身风尘,眉眼间皆是焦急之色。
她问:“殿下呢?”
止境不敢耽搁,带她去找。
澹台成德正站在堤岸上指挥,意外见到她,开心地笑道:“是不是以为我骗你,特地来查?”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没正经。”两道秀眉紧蹙着,额上都是汗,糊了些许的妆。
澹台成德忽然觉得心疼,拉着她的手避开人群,这才收敛的神色:“出什么事了?”
谢罗依摘下帷帽道:“小武在套李淮阳话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被李淮阳察觉出幕后是你在操控。”
她喘了口气,望着他的神色,似乎还算平静,便继续道:“小武知道闯了祸,急得不得了,匆匆地赶来告诉我。我好好地骂了他一顿,又担心李淮阳对你不利,所以赶来告诉一声,好让你提早做防备。”
她斟酌了一路的话都说完了,他却仍望着她微笑,弄得她一头雾水,也不知在笑什么。
“就这点小事值得你跑一趟?也不嫌累。”澹台成德解下腰间的水壶递给她,附在她耳边轻轻地道,“这是我偷藏的玉泉山水,沁甜可口,快解解暑气。”
被他这么一说立刻就觉得嗓子要冒烟了,猛灌几口下肚,果然很舒爽。
“慢点喝,别只顾贪凉事后又嚷肚子痛。”澹台成德笑意渐浓。
她抬眸奇道:“你就半点不着急?”
“急有什么用。”他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指着树荫外热火朝天的堤岸,“你看,这么多人在,谁敢杀我?”
“可是,杀人者防不甚防。”见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是令人着急。
他低下头,与她鼻尖相抵,双眸相对:“你还挺关心我?”
“当然。”她突然觉得呼吸一窒,不由地后退两步,却被他揽住了腰,拖回怀里。
“咱们俩都是一身汗,拉拉扯扯得臭不臭。”她拧着鼻子,嫌弃地推他。
澹台成德哈哈一笑:“咱俩正好臭味相投,活该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