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低着头,指了一下桌子,“放下。”
松柏放下茶壶,刚要转身出去,沈寂便叫住他,“那个檀香查清了吗?”
松柏停了脚步,想着怪不得二爷心情不悦,原来是想到了香,遂正色道:“查好了,是吴嬷嬷的小儿子,此人滑头,郡主的香料一直都是他买的。”
沈寂想到他们初遇时被人下的药,如果这样的话那药也应当是那人买的,他又问:“添香的人是谁。”
“红英在大婚时被抓花了脸,如今管着郡主屋里的添香,该是红英没错。”
“恩,我知道了,我来处理。”
松柏很快明白了沈寂的意思,“爷,要我陪着吗?”
“不用,你去叫个丫鬟陪她出门,你偷偷跟着去。”
松柏“啊”了一声,跟着就跟着,为什么要偷偷跟着,纵使松柏心中有千万种疑问,但他不敢问。
“爷,叫哪个丫鬟,有什么要求吗?”
沈寂想了想,开口道:“秋葵。”上次两人一路聊着,她应当是喜欢秋葵的。
秋葵来后,正屋热闹了,选衣上妆好不热闹。
随着外面笑闹的声音渐近,沈寂身子紧绷,做好了时刻被人打扰的打算,也罢压在胳膊下的袖子放开,她好像格外喜欢拉着他的袖子。
零碎的脚步声响起,吹来的樱花香愈重,比往日重,想来她一定搽脂抹粉,穿着好看的衣裳,俏生生的眨着明亮灵动的眸子,带着自由的笑意行走在阳光下。
“沈寂,我走了。”
她竟没有进来吗?
沈寂握紧手指,就连“恩”一声也懒得恩,直接不耐的朝她摆手。
院子很快安静下来,沙沙的风声是那样响亮,沈寂慢慢松了手,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门口,想着她方才就是站在这里,趴着门告诉他,她走了。
走便走了,以往都是这样过的,还能活不成不是,沈寂一拂袖,又坐在椅子上。
没多时,他又把窗户打开,这样院子的声音他就都能听到了。
阮绵书带着秋葵到了门口,正巧看到沈从兴父子打外面回来,沈从兴依旧一身道袍,捻着袖子和沈俞交代着什么,而沈俞走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身披墨色狐裘,迎风含笑。
她带着秋葵让道,垂头站在路边行礼,沈从兴看到她,止了话头,走过来,“听说你们要去念云庄?”
阮绵书没料到沈从兴会过问,点头道:“是,夫君说那边景色很好。”只字不提沈寂治病的事情。
“恩,得空让沈寂带你去庄后的寺庙看看,那里清幽。”沈从兴露出怀念是神色,道袍被风吹乱,似乎是真的喜欢那里的清幽。
阮绵书总觉得这话不好说,正要敷衍过去,那边沈俞突然开口,“马车到了,你去吧!”
阮绵书看了沈俞一眼,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