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心如死灰地缓缓摇头。“可是,太迟了。那个人已经死了,他自己也生死不明。我们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能怎样替他讨回公道呢?”
“我会尽力找到他,好好照顾他以后的生活,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他。”徐默望着徐皓,眼神切切,却是对沈霄白的表白。
“可是,现在他找不到了。我们都找不到他了!”徐皓垂着头,双手抱住膝盖,看上去十分沮丧。他咬住牙,发出深深地叹息:“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跟我说,觉得自己配不上喜欢的人;为什么就连触碰到自己喜欢的人都觉得是对他的一种玷污。那个禽兽毁了他,彻底毁了他。”
“可是在我心里,小白始终是小白,始终都是最美好的样子!以前是,现在依然是。我没有放弃他,从没想过要放弃。”
徐皓有些犹豫,他张张嘴,欲言又止,嘟囔了一句徐默听不懂的话,又或者说是听不清的话。
小白,如果不是小白,那又会怎么样呢?
徐皓仍是摇头。“我累了,你能不能让我先静静?”他对徐默说。
徐默总是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请求。
他看着徐皓脱力地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似乎经历过那一切不幸的人,是他自己。
“好。”徐默说。然后他转身退出了徐皓的房间。离开前,还很仔细地帮他把帘子拉上。
那一瞬间他心里也有一点模糊,眼前的徐皓,仿佛就是那时无助的沈霄白。
他心里有一种冲动,想要抱住那个时候的沈霄白的冲动。
“别害怕,未来是你的。”
沈霄白很不幸,但徐默又庆幸,他遇见沈霄白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差不多走出了阴影。
他没有被遭遇打倒,没有一蹶不振,像一棵坚强的野草,在漆黑的泥土里倔强地生长。
徐默翻阅着后面的日记,对沈霄白的怜爱更是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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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暑假,沈霄白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也不再跟顾正谊撒娇打闹开玩笑。“小白最近怎么不打球了?”顾正谊问。
沈霄白指指自己膝盖和胳膊上的淤青:“摔了一跤,到现在还疼着。”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整天都呆在顾正谊家里写作业,但他总在午饭时间被他父亲叫回家里去。
那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敢告诉别人的话,这个家就没有人会爱你了。”
“爸爸是因为喜欢你,才会这样做的。”
“你想让你的老师和同学都知道吗?”
“乖啦。吃完这一次,爸爸会多给你零花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