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巫枭色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都对莉莉丝用错了攻势?
她是不是当初延续至今的行为和态度一直都错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巫枭色靠坐在床头,目光沉思。
今晚虽然没有成功逼迫莉莉丝,但她好像也隐约有不得了的收获呢。
……
最近日子清闲,天气又入了冬。
花九堇这个畏热又畏冷的女人开始了赖床。
这日。
她窝在暖洋洋的床上。
床头垫了两个圆形菩提般的软枕。
长指捏着黑白绘本看小漫画看得不亦说乎。
暖阁门上的窗纸映照出一个人影,贤长歌站在外面敲了敲门。轻声道,“花姐,八旗亲军的火器营的温梓绝和赫崇言求见。”
“……”
花九堇在看绘本的目光定住,微微皱眉。
她侧身面朝墙壁,此刻目光滑向眼角,道。“火器营的人来刑番阁干嘛,咱们刑番阁和他们八旗完全不是一条道上的。”
贤长歌站在门外。“他们前来就要见您,说是有任务要委托您。”
花九堇一咧嘴,无语。“他们八旗个个都是贵族,武功了得,还有任务需要委托我,不怕我走漏风声,坏了他们的好事么!”
她们刑番阁的成员都是满族汉族的平民。
有许多都是身世凄苦,走投无路才寻得刑番阁这个地方得以庇护生存。和那些贵族公子爷自然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现在皇帝亲军的火器营来人说是有事求见,这怕不是下套么!
花九堇一个翻身,微微支起上身,乌黑的长发丝绸一般堆积在雪白的衣领处,朝着门口道。“让他们等着!叫兄弟姐妹们好好招待招待他们……”她从床上坐起来,“叫缪莎过来给我更衣。”
“好。”
八旗的二世祖们来刑番阁了!
这个消息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态势,瞬间席卷了院里兄弟姐妹们的耳朵。
什么!火器营的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子可盐还坐在财务阁的桌子后面。
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在核对账本,听见手下司寇媚前来报告。
长指将眼镜往下一划拉,微微低头,刀子般锋利的目光从眼眶上面望出去。
好样的!
这次一定要让这些二世祖见识见识她们刑番阁雄厚的经济实力!
子可盐将最新采购的账簿拿出来。
长指一个一个去戳上面新购进的器物,一边道,“他们在哪个会客大堂,你让下面的人把最近新购进的广彩梅瓶、青釉天鸡壶、铜鎏金嵌珐琅灯塔式寒暑表座钟、青玉浮雕云龙海水蕉叶花瓢……统统都搬去装饰大堂,务必一件一件整齐有序,从他们眼前经过!”
司寇媚一缕自己顺滑的长发,风情地拨了拨自己的裙摆。“领命。”
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便出去了。
面瘫的子可盐望着门口,突然得意地挑了挑眉。
会客大堂里,经过子可盐一番财大气粗的装扮,显得金碧辉煌。
温梓绝与赫崇言亲眼见证了一件件玉器搬进来的全过程。
她们:“……”
“不知道火器营的大人们前来有什么事?”
花九堇坐在长沙发里,气质慵懒道。
她们会客不是在主大堂,而是一间空间较小的房间。
花九堇的面前摆放着一张价值不菲的纯琥珀的长方形茶几,盛放着茶水的茶杯托盘都是纹理精细的青花瓷器。
她拥坐的及对面温梓绝两人拥坐的都是法国进口的高档皮质沙发。
贤长歌也换了一身高档的衣服,站在花九堇沙发椅背后。
高挺的鼻梁上装模作样地又将那副金边眼镜拿出来戴上,往常随意一扎的马尾今日也是用金色的发箍认认真真地固定住。
她站在花九堇身后,衣衫笔挺,面容俊美,仿佛高级知识分子精英。
特别有震慑对方的气势。
然而,贤长歌也就只识几个大字。
不过不打紧,对方并不知道。
而且,她们院里也是有隐藏的高级知识分子的……
莉莉丝坐在侧面的担任沙发椅里。
一手支着脑袋,仿佛宝石一般的瞳孔打量着另一边的温梓绝和赫崇言。
至于她这个医生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主要是花九堇想着要拉人来撑撑场面,莉莉丝既是混血又是留洋回来的青年才俊,长脸!
“花阁主客气,花阁主是皇太后麾下的直属部下,乃是太后跟前的大红人,哪像我们,再怎么着也只是小皇帝的亲军……而且权贵与坊间都言传刑番阁本事通天彻地,今日前来一见,贵阁的几位大人都面容出众、气度不凡……”
温梓绝戴着一副椭圆形镜片低调的细边眼镜。温声细语,笑眼眯眯,知书达理。
中分齐肩的头发打理得整齐顺滑。
身上的服饰有别于刑番阁贵气中不失土豪,帅气中不失妖媚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