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抄起沉重的烟灰缸, 狠狠往地上一砸。
“可恶——!”
“哗——”烟灰缸被砸的稀碎,玻璃碎块飞溅到书房每一个角落。
那天凌知微被原以炀从警局领走,凌父凌母并没有放弃为凌知语摆脱案底的想法。
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威逼利诱,警局的人都态度强硬,死不松口。
回来后,凌知语整日以泪洗面,连带着凌母也一直抱怨。
凌父被烦得没办法,只能到处求人。
凌父联系商场上的朋友们,想找人将凌知微与他宝贝女儿的档案调换一下, 却没人愿意帮他!
“一群鬣狗!平时吃老子给的肉,现在连这点小事都不愿帮我做!”
凌父将脚前的碎块一脚踢飞。
凌母小心翼翼推门进来,红着眼眶问:“怎么样?有办法吗?”
凌父现在看到妻子就烦,随即不耐烦地摆手:“你别管!”
“我怎么能不管!”凌母激动地说:“这可是一辈子的污点呐!小语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凌父有些烦躁道:“要不是你当初不好好看着小语,小语会丢?!”
凌母不可置信看着丈夫,尖叫道:“凌文胜!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那时候刚从产房出来,你爸妈谁来照顾我了?你还在国外出差!连个电话都不愿意接!现在倒反过来怪我了啊?你没良心啊!”
凌父:“什么叫我没良心?我好吃好穿供着你个娘们,你连老子的亲骨肉都看不好,我看你就是个废物!我真特么后悔把你娶进门!!”
“你说什么?”凌母先是一愣,然后吼道:“你说什么?!凌文胜!要是没有我娘家你能有今天?!我跟你拼了!”
说着,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你这个疯子!放手!”凌父拿手臂挡住妻子伸过来的手,最终不耐烦地一用力:“滚!”
“啊——!”
凌母尖叫着跌倒在一地玻璃碎片里。
她穿着小香风的套裙,玻璃尖扎进她露在外面两条腿的肉里,疼痛让她发出更加凄厉的哭喊声。
凌父被吓了一跳,却没有立刻去扶她,反而狠声说:“你再敢给老子撒泼试试?我告诉你,我走到今天——”
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凌知语从门口扑进来,抱住凌母喊道:“妈,你怎么啦!”
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凌父道:“爸!你快救救妈妈啊!”
凌父看着凌知语的脸,不知为何,只觉得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土气,相貌似乎也变得丑了些,不禁皱起眉。
这让他想起还没发家前的自己。
再定眼一看,刚才的感觉又消失了。
复又想起凌知语的成绩和案底,心底更加烦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也不再有闲心安慰来人,只是摆了摆手:“我叫救护车!”
凌知语清楚看到凌父脸上闪过的厌恶,怔怔道:“爸……”
她的内心骤然升起浓烈的惶恐——她已经没有系统了,如果再失去他们……
她该怎么办啊!
“飞机已经开始下降……”
凌知微被飞机下降的播报声吵醒,恍惚中睁开眼,在看清眼前景物后头脑逐渐恢复清明。
她竟然睡着了。
不可思议。
由于系统空间的特殊机制,凌知微就算不用进入睡眠状态也能时刻精力充足。
……逛街这种事情,对于一个运动废物来说,过于超纲。
“醒了?”原以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肩膀借靠,十元一次,咱们把账结一结?”
凌知微眨眨眼,这才感受到半张脸下温暖柔软的触感。
至于付费的问题……
她立马把头抬起来,清了清嗓子道:“睡眠状态下本人意识全无,严谨来算这并不是我有意识的自主消费行为,所以我申请退货。”
给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原以炀:“……”
这抠抠搜搜的小模样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重明科技。
谢令奇挂断电话,兴奋地朝办公区吼道:“兄弟们!十分钟整理仪容仪表,准备欢迎我们的御用翻译师!!”
然后瞬间气氛就炸锅了。
“卧槽!真被原哥给挖回来啦?我们公司是要发达了啊!”
“诶哟,我的领带去哪了?!你们谁看到了啊?”
“有摩丝吗?给我整点,头发有点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