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更想笑了。
戚少商的心思我不是不知,我以为他就是单纯地有点好感而已,不想他如今竟然就有点认真起来了。
红玉说得没错,他滥情。
我想着该怎么拒绝他,他经过一场千里追杀的大难,人反而更加自信,尤其是在对自己的魅力方面。
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幽州帮阿原吗?”
戚少商没说话,我继续道:“因为阿原的母亲,是我徒弟的妹妹。”
戚少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我道:“行走江湖,还是不要被一张皮囊骗了眼睛。”
我抱着画转身就走,徒留戚少商在大街上茕茕孑立。
我回到金风细雨楼时已近夜,花海上的四楼一塔间少了许多灯火,徒添了些寂寥。
唯有苏梦枕站在前方,正在等着我。
看到我,他一笑道:“你回来了。”
我扯下面纱,走过去,他张开双臂将我抱住,我低声在他耳边说了我做的事:“我看看他还有没有救,若有救,我倒想让他活到终老的。”
苏梦枕道:“他死了是可惜,不过是死不足惜。”他低首,看到我怀里的画,道:“这是什么?”
我松开手,让他拿走,苏梦枕展开一看,凉凉地叹了一声。
我道:“画得怎么样?”
苏梦枕不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笑道:“吃醋了?”
苏梦枕收起画来,自傲道:“你并不上心的人,我有什么好醋的?”
他拉起我的手:“这里冷,我们进去。”
我们回到玉塔的房间,外间已飘起了雪花,苏梦枕咳了几声,我让他坐下,给他看了看脉。
他看着我道:“我现在已好了,病了这么多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
我不置可否,但他的状况的确不错,身体里再没有什么绝症了,已经能像个正常人了。
他把那画放到一边去,我笑道:“你要不要再画一张,我上次撕了你的,再补回来。”
苏梦枕点点头。
我道:“我给你拿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