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坐在药店后院的一间房间里,一身雪一般白的衣服,腰间挂着一把乌鞘长剑,整个人似乎就只有黑白两色。

他的年纪并不是很大,但面容冷峻,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倒更像个剑客。

我稍稍整理了仪容,向他拜谢,他道:“你不必谢我,你身中剧毒,却强行运功破坏了全身经脉,能够醒来,是你自己的意志坚强。”

我心中一阵下坠,道:“那我还能练武吗?”

庄主不紧不慢道:“你如今还能行动自如,已是奇迹。”

我一口气堵在嗓子里上不来,只觉得心里有一种想发疯的冲动。

谁这么缺德,将这具身体祸害成这样?

经脉都毁了,即使身体里的毒清了,我这一世也注定早死。

我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懑,敛衣再拜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救命之恩,他日一定重报。”

庄主微微讶异,终于看了我一眼道:“你难道不知自己已活不了多久了么?”

我点头道:“我知道,可我不仅要报恩,还要报仇——人的生命有长有短,长的人做的事也未必有短的人做的多,我若不报仇,死不瞑目,也枉费庄主救了我。”

听到我这一番话,那老大夫仍是对我面露同情之色,大概是觉得我这个孤女还是别将仇恨挂在嘴边。庄主却像是很满意,因为他笑了。

他道:“我叫西门吹雪。”

你再说一遍,你叫谁?

这话终究是憋在我心里没有说出来,我心中翻江倒海,终于确定我到了什么世界。

陆小凤。

西门吹雪在这家明显是他开的药店只是来稍微歇脚的,因为我才在这里停留了多时,见我人也醒了,他丢下几张药方子就走了。

他对我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还不错,吩咐那老大夫给我在这里安排了房间,我算暂时有了落脚之处。

我终于将那一身带着泥土味道的锦衣换了下来,用首饰换的钱买了一套新衣服,又买了一块镜子。

我在房里揽镜自照,镜子里的这张脸很陌生,却也很美,只是苍白得毫无血色,我下狠手掐了一把——仍然没有血色,除此之外,这具身体行动仍然有些僵硬,这恐怕就是我所中的这毒的影响。

我从每一个细节推断着我的身份,却忽然想到,我莫不是又穿成了剧情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