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4岁起她就彻底没碰过课本了。
电话那头的人说:“你老师走的时候特地拜托过我,她不放心你。”
岳佳佳暂时没有给答复, 说要想一想。
她这几天一直在努力适应新生活,以前工作很忙, 队里大事小事都要经她手, 她已经习惯在训练馆里度过每一天,现在一下子什么都不用做, 她不知道该怎么消磨这漫长的时光。
虽然走的时候毅然决然, 但不可否认,她心里是很空虚的。
她买了几盆花, 水浇多了。
看了几部电影, 没什么意思。
试着做了一次饭, 把锅烧坏了。
最终放弃, 选择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每天就只是睡觉。
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大家都说校服很丑,可她却觉得好看,她喜欢学校门口的文具店,喜欢小卖铺,喜欢食堂,喜欢从学校回家的那条路。
她背着沉甸甸的书包,走在朝霞中,走在夕阳里,走在大雨的伞下,坐在大雪的公车里,这些是她对校园的回忆。
跟着,就想到了穿着一身淡蓝警服的梁燕。
想到了执勤时很威风的宁放。
她不由得后悔,如果当年像他们一样卯足了劲学习,今天也不会一事无成。
晚上虎子几个在宿舍打游戏,喊宁放一块,宁放打小弹贝斯练出来的手速,只要玩一定赢,同事都愿意跟着他,这种时候一口一个放哥,说明儿给他买饮料。
宁放坐在电脑前没动:“你们玩吧,我查点东西。”
他的浏览器上开了很多网页,全是关于运动员退役深造的资料,虎子过来?了眼,小声问:“帮玫瑰看的啊?”
“恩。”
“你还挺关心她。”
宁放避而不谈,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虎子说:“那当然好了,读个运动教育之类的,出来还做和运动沾边的工作,这口饭能吃到老。不过就是一开始会累点,得慢慢才能赶上别的同学。”
宁放点点头,若有所思。
他第二天休息,起来后又给岳佳佳打了个电话,那头人还没醒呢,迷瞪着喂了声。
宁放看看表,这都几点了?
其实也才七点,但他作息规律惯了,而且从小到大,岳佳佳比他还规律,从来没见她睡过懒觉。
他受不了天天早起练功的人堕落成这样,再这么下去人得废。
岳佳佳揉着眼睛看来电显示,又喂了一声,不认识这个号码。
“我。”宁放沉声道,“等着,我过去。”
说完就挂了。
小姑娘发了一会儿呆,嗖一下跳起来刷牙洗脸换衣服。
这地方宁放来过一回而已,熟的跟自己家似的,他把车骑到地下室,有专门的摩托车位,不过车少,孤零零一辆红色杜卡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