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都带着火气。
门外,有旅人拖着行李经过,宁放靠着门板,等人走了才缓缓抬起手,指腹轻轻搓了一下,像在确认什么,心里暗骂宋亦那个狗嘴巴真是歹毒!
太阳穴一根筋跳啊跳的,他仰头深深吁了口气。
门内,岳佳佳软绵绵躺下,将自己团成一团。这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她忽然想起宁放家里那张床,他好像从没睡过这么大的床,没有住过这么大的房间。
这么一想,心疼坏了,坐起来,想去找他。
门开了,宁放面无表情走进来,规规矩矩坐在床边,身后窸窸窣窣,岳佳佳如那根丝带,贴着他,爬到他腿上坐好,亲昵地贴贴,裙摆因为这个姿势撩高,莹白的长腿落在他裤腿边,膝头点着柔软的床垫。
宁放往后撑着手,仰头看她,她看清了宁放眼里尚未散去的那把火。
她在心里说,再等一等,以后,我会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宁放垂眼笑了一下,再看她时眼里的情绪没了,搂着她:“别招我啊,管杀不管埋的坏丫头。”
岳佳佳目光灼灼:“哥,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废话。”有人不耐烦。
“你回答我。”她胆子大了,揪他耳朵。
宁放安静了几秒,郑重答复:“会。”
“一直是多久?”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她高兴了,满意了,她亲吻他,心事全在这个吻中。
宁放听见了,她说:“我也会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喜欢你。”
有人扣响国家艺术体操队总教头聂青的房门,门外站着唇色发白的岳佳佳。
“老,老师……”私下里,她仍是这么称呼聂青的,十几岁的小孩,用自己幼稚的方式纪念着什么。
聂青伸手摸她脸,倒是不烫。
岳佳佳纯粹是因为撒谎被吓成这样的,小声说:“我不舒服,今天能不能请假。”
聂青说:“不是本来就让你今天休息么?回去,一会儿我让队医来看看。”
小姑娘慢吞吞进了隔壁房间,乖乖躺好,队医来的很快,检查完说没大事,估计是中暑了。
于是,岳佳佳得到了一罐苦兮兮的藿香正气水,一块聂青留给她甜嘴的小蛋糕,被允许独自留在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