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珊已经彻底没了魂,宁家大事小事全是宁放做主,他和警局的代表又见了一面,商议好将宁山河转至警局的大礼堂,追悼会后从那里出殡。
岳佳佳给聂青打电话,想多要几天假。
聂青答应了,追悼会当天,她一身黑衣出现在宁放面前,她看得出来,曾经青涩的少年长大了。
“聂教。”宁放与她握手。
“节哀。”聂青说。
这一天,五福胡同空了,大家都着素衣参加宁山河的追悼会,英雄的故事他们听过很多,总觉得那些离他们很远,可突然有一天,他们突然发现,原来英雄就在身边。
他多少年骑一辆老八零摩托车去上班,一身淡蓝制服,看起来真的很普通,来去匆匆,风雨无阻。
家逢重创,发妻早逝,他没有倒,爬起来继续坚守岗位。他失去了很多很多,他的背后有许多不理解和埋怨,但他从来没对邻居翻脸过,仍旧乐呵呵地与人道好,为各家解决问题。
他唯一做不好的是怎么当一个父亲。
斯人已去,再追究已经没有意义。
大礼堂被塞得满满当当,来的稍晚的人只能站在礼堂外头。他们安静地倾听宁山河的生平事迹,这才知道原来他得过许多荣誉,救过很多人,受过很多伤。
他是五福胡同长大的宁山河,但他不仅仅是宁山河。
他是一面旗帜,一种精神,一个榜样。
作者有话说:
宁山河同志杀青了
明天继续后面的故事。
第57章
人生匆匆数十载, 来如风雨,去似微尘。
在一手操办完宁山河的葬礼、踏入小院的那一刻,宁放开始返后劲。
宁山河似乎还没走, 这个小院里好像还有他的身影, 他总是走得很急,回来的很晚,会抽皮带打他, 也会因为说错话跟他道歉。
宁放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出席追悼会, 这是他第一次穿这么正式的衣服。他慢慢推开门,坐在床沿,没开灯, 就那么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扯掉勒了他一天的领带。
领带是唐老师手打的, 他不知该怎么拆,暗暗发脾气却成了个死扣。岳佳佳走进来, 轻轻拉开他的手,站在他两腿间, 凑得很近, 近到能感觉彼此的呼吸。
她借着院中些微的光亮一点一点解开领结,从来都不是手巧的姑娘, 把全部的耐心都用在了宁放这儿。
她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她在礼堂上听到一些人说起他在医院要求看尸检报告的事。
他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1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