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宋亦揉揉她脑袋,很温柔地朝她笑:“别放在心上,睡一觉就过去了。”
“好。”
“佳宝儿……”少年斟酌着问,“你真的是因为想家才逃跑的吗?”
他的目光清明,而岳佳佳则有些躲闪。
她低着头,喃喃:“还想小绿。”
宋亦蓦地笑开,搂着她往外走:“你放哥一定会把它照顾好,放心吧。”
第二天,岳佳佳的检讨书被贴在了公告栏上。
其中有这么一句话:【我不知道离开艺术体操还能做什么,我哥说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宁放并不知自己绞尽脑汁吓唬小孩的话居然被她记在心里。事实上,这番话岳佳佳后来记了一辈子。
她在13岁的冬天开始平静接受自己是个运动员的事实,并且习惯了住在省队,她在省队过完了14岁生日,没有声张,对着星星许了个愿,愿全家平安。
她开始不断得到老师的表扬,老师说她心定了,沉得住气了,岳佳佳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她只是卯着劲,因为宁放的那句话,一直在努力。
并且学着把思念放心里。
她身边有些人已经发育完成,有些人开始发育,她看着他们一起去买卫生用品,每个月固定几天往包里装几片厚厚的方块棉片,分享一包红糖,胸脯像吹气球那样涨起。
她观察着这样的变化,目睹了很多人的崩溃。
她悄悄期待属于自己的变化,可等啊等,并没有等到一点信号。
聂青说:“这是好事,对你来说,这是很好的事。”
岳佳佳愈加严苛地对待自己,不再碰漫画书,在所有人减肥哭到崩溃、偷偷吃泡面的时候帮他们守门,然后乖乖去吃营养师的配餐。
在彭莉把薯片递到嘴边时坚定地扭开脑袋,抿一口黑咖啡。
但不能多喝,第二天要测体重。
她不敢踏错一步,希望自己能出活、周末不加练,这样她就能顺利回家。
生活老师笑着问她家里是不是有金矿,怎么这么想家?
她竖起两根手指头,认认真真回答:“有两个哥哥!”
与此同时,宁放和家里两位老师也在这个冬天适应了家里的冷清。
每个人都在发生变化,有的好有的不好,但日子总归是一天天过去。
他已经不怎么去学校了,开始养成走哪都把手机揣裤兜里的习惯,甚至买了个防水套,去澡堂也挂脖子上。岳佳佳的电话不固定,通常在白天,偶尔也有晚上。
梁燕对父母说要加入寄宿生的晚自习,每天放学后背着书包去球馆找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