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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戏被当场拆穿,鱼妖朝云惊慌了一瞬后,已经镇定下来了。他手搭腰畔长剑剑柄,轻声笑道:“义父,当日里瑶池底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你当真不晓得吗?何苦当着谢叔叔的面,咱非得把遮羞布给揭开?”

顿了顿,又轻笑道:“失贞一事,朝云是不怕的,就怕义父你……”

鱼妖朝云看了眼谢灵欢,意有所指。“毕竟谢叔叔是您的道侣,义父您酷爱美少年、不惜悖论与义子这样那样,让谢叔叔听见了,总是不好的。”

花清澪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道:“我当时抽了你的筋骨灵根。”

鱼妖朝云脸色一变,随即右手捏紧剑柄,扬起脸轻笑。“那又如何?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义父,朝云体内聚着您的灵息花蜜。天上地下,哪怕评理到三十三重天,您也否认不得!”

“哦?”谢灵欢懒洋洋地倚在石棺前,牵着花清澪的手,呲牙笑了一声。“你体内有他的花蜜?”

鱼妖朝云扬起脸,答的坚定。“那是自然!义父乃是上界银河水中诞生的天仙,元身是无根花,他的精元体液都是花蜜。我体内有花蜜,这是不争的事实!就连下界后万年,至今尚未曾散尽呢!”

谢灵欢眼眸一动,想起先前倒挂金钩时,在巫山掌门密室外偷窥到的春戏。那个身为下界修仙者的巫山掌门的确说过,鱼妖体内至今仍有来自上界的灵息。

难不成,竟然是来自于花清澪体内的蜜?

花清澪也同时想到了这节,脸色瞬间煞白,纠缠于谢灵欢指间的手指轻微抽搐。他转脸看了眼谢灵欢。

谢灵欢眼角余光瞥见,忙道:“不妨事的,哥哥的过往,我并不甚在意。只要哥哥同我好就行!”

花清澪眼底神色复杂,张了几次唇,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底微现水光。“景渊,你……你修的是何道?”

谢灵欢又亲了亲他唇角,笑道:“与哥哥说过的啊,极情道。”

花清澪眼睫颤了颤。“修极情道者,毕生只能择一个道侣。若是景渊你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不悔,我悔什么?”谢灵欢笑起来。“我寻了哥哥三千年,从来都不悔。”

“可是我……”花清澪别开脸,抖着嗓子道:“你今日亲耳听见了的,我……我……不洁。”

“胡说!”谢灵欢笑嘻嘻地寻着他别开的脸,又轻轻啄了一口。“哥哥是从银河水中孕生的古仙,至清至净。哥哥便是那天上地下、最洁净的人。”

无人搭理杵在一边的鱼妖朝云。

鱼妖朝云笑了声,打断了他们的甜言蜜语,眯着眼睛笑道:“是啊,虽说义父用过朝云,但是义父依然是顶顶洁净的一个人呢!”

鱼妖朝云讥讽地笑道:“所有的过错都由朝云担了不是!是朝云的错。是我引诱了义父,瑶池底那档子事儿,都是朝云不对。”

花清澪转头看他。

鱼妖朝云手扣住剑柄,迎着花清澪的视线,扬起脸。他如今化作人形,在下界一个中等修仙宗门中忝列掌门首徒,生得眉眼清丽,若是笑起来更增艳色。“可是义父,我宁可被你恨着,也不愿被你宽恕。”

花清澪想起寻到这人时曾隔窗见到的那幕,垂下眼,手指微蜷。“为何?”

“因为只有被您恨着,才证明我依然活着啊!”鱼妖朝云手指向自家心口,笑得露出齐整的八颗白牙,眉眼弯弯。“义父,我知在您心中,任谁都是一样的。看似谁都能让您怜悯他,您对谁都看似多情,但实则……您看谁都是那尘、是那沙。”

“哦?”花清澪挑眉,青翠色眉峰微聚,越过谢灵欢定定地看向他。“朝云,你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鱼妖朝云依旧笑得眉眼弯弯。“义父,你目下无尘,更瞧不上那流动的沙。您是银河水中孕育的古仙,天地精华所生,您生下来就高出旁人。那些苦苦修炼后才能位列仙班的后世仙君,您瞧不上。下界苦苦挣扎沉沦于欲望的凡人,您也瞧不上。至于妖?连人形都不曾有,即便化了龙,也不过终日缠于南天门华表之上,无知无识,您哪只眼睛能瞧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