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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极了!”

花清澪带笑点了个头,重又端起那杯桃花醉,仰脖一饮而尽。

然后用修长手指盖住杯沿,挑眉,笑得漫不经心。“那就……更不能叫你们给白嫖了!”

“哎哟喂!公子你好会说话!”

“阿奴简直恨不能死在公子身上!”

空酒杯迅疾被斟满,一杯又一杯的桃花醉握在不同小倌儿手里,流水般地灌他。轻衫笼着脂粉香,无数双手不安分地游走于他周身。

“公子为何非得等翩跹?”

花清澪大马金刀地坐着,两条腿上分别坐着个小倌儿,唇边又有人拿口来哺酒。他来者不拒,倒还记得笑了笑,春风般轻快地说道:“啊,因为他与我昔日一个故人同名。”

“就因为他叫翩跹?”

众小倌儿互相看看,都笑了。

“公子不常来吧?到了这里头,谁还不是个花儿粉儿燕儿的,哪来的真名?”

花清澪用口衔住空杯,示意小倌儿再换盏,听了这话,只斜眼觑向重重竹帘子后头隐蔽的楼梯,懒懒一笑。

“公子,”坐在他左腿上的小倌儿不依不饶,双手勾出他脖子,吐气如丝。“找翩跹不划算!他啊,百两银子见一面,二百两陪酒,三百两……才只能见一次舞翩跹。何必呢!不如找阿奴!”

窸窸窣窣声轻响,层层竹帘子叫人从两侧挑开,两个俊秀小童伺候着头牌小倌翩跹,终于款款地下楼来。

翩跹不过十六七,他披着鸦沉沉的长发,鬓边编着两缕细辫,辫角坠着金色铃铛。一袭绛红薄纱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勉强护住最要紧处。绛红薄纱下,绰约大段雪白的腰肢,后臀处浑圆犹如雪丘。行走时两条长腿交错,便有铃铛声细碎地从薄纱中跳脱出来。

分明不是女子,却比前世他做女子时尤显妖娆。

花清澪勾唇。“过来!”

翩跹闻声抬头望来,容颜却生得与前世仿佛,清凌凌的秋水眼,钩子般地落在花清澪身上,瞬间就腿软了似的,娇唤一声:“就是公子您点了翩跹陪酒嘛?”

花清澪笑了笑,环顾周身缠着他的小倌们,意有所指。“陪酒怎么够?以你的姿色……”他顿了顿,挑眉。“你已经结了相公不曾?”

楼里的相公,自然不是真正的夫妇眷属,只是第一夜的新郎。按照旧时风俗,往往“新郎”会留宿满一个月,全了礼后才换人。

他倒也不是真的想享用翩跹。

他没有情根,缺乏极乐的触觉。开口不过是寻欢作乐的惯例,只是他艳美豪阔,这句问话,便显得公子凉薄。

在触及翩跹略带诧异的眼神时,他偏又勾唇笑了声。“如何,有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