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风家就在公司附近,从公司到酒店的这段路,陆鹤彰走了无数次,以往总是觉得不过转几个弯就到了,还是第一次觉得它格外漫长,长得好像要走过三年里他错过钟意的每一个瞬间。
终于,车开到了。
他甚至没办法再让钟意等他停车,顺手把车钥匙交给了侍应生,让别人代劳,而他自己牵着钟意的手急匆匆地往电梯里赶。
底下几层有别的客人居住,陆鹤彰还算克制,只是紧握着钟意的手,可当电梯上升到专门为他空出来的楼层之后,他转过身,把钟意擒在了怀里。
钟意比他更急,还没等陆鹤彰怎么样,他自己就先主动把嘴唇送了过去,两个人看着一个比一个会撩,然而在这种事上却都是初学者,谁也不比谁熟练,只能被身体里的躁动指引着,做自己当下最想做的事。
钟意尝试着伸出一点舌尖,在陆鹤彰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立刻就听到他变得格外粗重的呼吸。
电梯打开了,两旁的侍应生原本想迎他进来,一看到他在做什么,全部很有眼色地走到一边去。
陆鹤彰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问他:“你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钟意秉持着一腔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接受挑战,气势一点也不让,“当然知道,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好。”陆鹤彰说完最后一句,抄着钟意的膝盖把他抱了起来。
脚离开地面的一瞬间,钟意恍惚间觉得陆鹤彰变成了他的全世界。
成年人的世界里,说,从来都不能解决问题,做,才是硬道理。
在被扔上那张大床的时候,钟意就感觉自己全身着火了,陆鹤彰接踵而至的吻是助燃剂,叫他这把火烧得更旺,焚烧着他的理智。
都到这种时候了,也根本不需要什么理智,这就是场硬碰硬的对决。
钟意和陆鹤彰两个人在这局棋盘里博弈许久,明里暗里使了无数招数,也到了决胜负的时候。
暑假幵始的第一天,也是夏天开始的第一天,大雨总是来得突然。
伴随着雷声,雨滴说落就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那些树枝好受。大雨晔啦啦地打在树叶上,好像在蓄意让树叶发出声响,好证明这一场急雨淋湿了它。
树枝都被压弯了,若不是韧性好,恐怕早就要被呼啸的大风摧毁,变得一塌糊涂。最后风卷着雨,怕树枝还有气力能直起腰似的,冲刺一般恶意地欺侮它。
云收雨歇,天边一抹月色探出头,柔和的月光照在树叶上,却发现它早已被欺凌得残败不堪,叶片上还残留着雨滴。
钟意呼出一口气,趴在床边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