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钟意害怕,他今晚没有留宿,去睡了酒店,走之前特意告诉了钟意自己的动向,好让他随时想明白了都能来找自己。
躺回酒店的床上,他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一件被他忽视了很久的事。
如果他想要一朵花,他自己不会种,那么为什么他不去买一朵?
如果钟意想要一个幸福的家庭,钟林深给不了,为什么不能自己给他?
害怕钟意年纪太小心性不定,害怕自己会被甩在身后,不过都是他懦弱的借口罢了。
陆鹤彰在这一个无眠的夜晚,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初恋在男孩身上出现的预兆往往是,因为喜欢而怯懦,又因为喜欢变得勇敢。陆鹤彰年过三十,可也只是个初恋来得比大多数同类要晚的男孩。
钟意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酒店来找陆鹤彰,告诉他:“我想通了。”
陆鹤彰坐在茶几边,静静听他的想法。
“陆先生,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想搬出去住。”
陆鹤彰慢慢抿了一口咖啡,问他:“找好地方了?去哪住?”
“嗯,我就住学校,我们学校住宿条件挺好的,都是四人间。”
钟意还没有住过校,好像挺期待的。
陆鹤彰态度平和,他以为应该是已经默许了,刚要迈步离幵,忽而之间,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陆鹤彰又一次以胸膛为牢笼,把他禁锢在了里面。
他嗓音低沉而磁性,不慌不忙地问:“要是我说不准呢?”
钟意都快哭了,“你不是说你不干扰我了吗?”
“我是说了,”陆鹤彰忽然恶劣地笑起来,像个不要脸的流氓,“我说不会再以长辈的名义操控你,但是现在,作为一个有点道德败坏的人,你的追求者,我不打算放你走了。”
钟意警觉道:“什......什么意思?”
陆鹤彰捏住他的下巴,在那张因为错愕而失去血色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我不管了,能多拥有你一天都是赚的,之后我不但要在你卧室装满监控,我还要趁你洗澡的时候闯进浴室里。”
钟意的脸颊先白后红,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了,“陆陆陆先生,您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为了掩盖我吃回头草的丢脸,先把脸放在一边。”
简单来说,就是他不打算要脸了。
钟意害怕得直发抖,捂住脸虚张声势地大喊:“别过来!我早就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