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却摇摇头,指向角落里坐着的那个人,“我没受伤,是这位先生受伤了。”
那人龇牙咧嘴地笑了笑,“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居然是那个民宿老板。
眼下的局面陆鹤彰有点看不懂,听钟意解释道:“刚刚那阵雨下得太大了,我又有点近视,没找到大巴车的方向,正好遇到了这个老板,他差点要滑倒,被我拉了一把,结果还是扭到了脚踝。”
民宿老板接过话茬,“然后我就被这个同学扶到这里来了,幸好他会推拿,给我推两下就复位了。”
所以刚刚陆鹤彰进树林听到的其实是老板的惨叫声。
陆鹤彰打量一眼这个面相不善的中年男人,压低声音对钟意道:“怎么对人这么没有戒心,这种人你救他干什么?”
钟意实诚道:“因为我迷路了,手机又没信号,他认识路。”
陆鹤彰还是后怕,这人刚被他整过,心里不可能没有怨恨。
索性现在雨下小了,陆鹤彰向钟意伸手,道:“跟我回去。”
钟意也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牵了上去,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
角落坐着的老板却哀嚎一声:“同学,你帮人帮到底,给我扶到村口去行不行?”
陆鹤彰刚要开口拒绝,钟意已经应了下来,“过来吧。”
陆鹤彰明显就不是太高兴了,拢了拢湿透的头发,“钟意,不要对这种地痞流氓产生怜悯之心。”
我一路淋雨来找你也没见你多关心两句。陆鹤彰心道。
钟意却坚持要把这人带着,怎么劝都不听。
陆鹤彰没法以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钟意,只能冷着脸在前面幵路,钟意就在后面扶着那人走。
陆鹤彰沉浸在自己的不悦里,所以他没察觉到一一
身后的钟意悄悄从包里拿出一把削笔用的美工刀,抵在了那老板脖子上,冰凉的刀刃距离突突跳动的血管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吓得他全身都僵硬了。
他面上依然挂着礼貌得体的笑,声音却毫无温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开始是想把我推下去,刚刚要不是陆鹤彰来得早,你的腿早就被我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