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是收不回去的,事后解释再多也没有用,就像眼泪并不会因为道歉而半路折返。
陆鹤彰也意识到自己最近状态很不对劲,变得粗鲁无礼,说话总是冒冒失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迟疑着幵口:“钟意,我刚才的确是有口无心。”
他特意用眼神示意翁倩先离开,为的就是给钟意一个向他撒娇的机会,这样他才好哄。
可这次没有。
一向“奸诈狡猾”的钟意居然没有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向他索取些什么,只是很懂事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陆先生。”
陆鹤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能理解我,是最好的。”
钟意“嗯”了一声,拿起放在地上的工具,说:“我还要接着做我的工作,陆先生您自己参观吧,需要我的时候再叫我。”
“好,我知道了。”
“那好,我走了,再见。”
“再见。”
看到他匆匆离开的背影,陆鹤彰忽然很想喊住他。
可喊住他要干什么?
说我看不懂这些画,你来一张张帮我讲解?
还是说我不认识学校的路,需要你帮我带路?
陆鹤彰自嘲一笑,他没见过比这更不像话的借口了。
还好等钟意彻底从他视线离开之后,他这种冲动已经完全消失,翁倩也回来了。她问陆鹤彰:“吵架了?”
陆鹤彰疲惫地揉揉眉心,“没有,那天发现他去夜店,教育了他一通。”
“陆爷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孩子爱玩嘛,去一趟夜店不是很正常?”
“......那如果他在夜店里抽烟,勾搭不三不四的人呢?”
翁倩捏着下巴想了想,“那你确实该好好加强一下教育,这年龄说小不小,说大吧有没有完全成熟,交友这方面的确该好好引导一下。万一交到那种喜欢钓鱼的女朋友,仗着他的喜欢胡作非为,又不接受他又非要吊着他,最后再让他受个情伤,啧啧啧......也不知道你家那个矜贵的小王子承受不承受得住。”
话一说完,她眼睁睁瞧着陆鹤彰的脸色青了紫了绿了白了,总之就是很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