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陆鹤彰这样的人,走一步要看十步,没经过深思熟虑断不会轻易决定一件事情,钟意能理解,也愿意给他时间思考。
就是......不要然他等太久就好。
第二天早上起来,钟意原本做好了打算去陆鹤彰房间搞偷袭,结果却被他扑了个空。
吴阿姨告诉他,陆先生一大早就走了,应该是有急事。
钟意只好乖巧地待在自己屋子里画画,等陆鹤彰回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等钟意听到楼下有汽车声音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陆鹤彰已经站在门外了。
刚刚睡醒,钟意声音还有点黏糊,“陆先生?您进来吧。”
陆鹤彰在原地伫立好一会儿才进来,一看清他的表情,钟意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心道一声糟糕。
他分明无悲无喜,却浑身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这种状态一般出现的场合是......生意谈崩了。
他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钟意。”
钟意心里猛地一颤,预感到大事不妙。
果然,陆鹤彰走到他面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叉放于膝盖上。
钟意强令自己镇定下来,勉强笑了一下,“怎么这么晚来找我,我会想歪的陆先生。”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分明知道我接下来要和你说什么。”
陆鹤彰的声音那么冷静,可钟意却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他有点想哭。
苦心经营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一点胜利的曙光了,现在又要给他宣判死刑,让他怎么受得了?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希望。
钟意一忍再忍,还是没憋住哭腔,哑声道:“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原本准备的那些冷硬说辞,在陆鹤彰看到钟意那副恍若被拋弃的小兽一样的表情时,全部被丢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