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彰眼尖一眼瞧见了,他对细节敏感得很,立即就问钟意:“你随身带着打火机?”
“噢,这个,”钟意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根小木棒,用打火机比了个烧木棒的动作,“画画要用的木炭条,平时都是买别人烧好的,我想着这次正好要出来,就带了个打火机,想自己烧一点。”
三言两语并不能打消陆鹤彰的疑虑,他继续追问:“烧木炭条需要用这么好的打火机?”
钟意神情有些疑惑,“六七百块钱......在打火机里算贵的吗?我不太清楚,就是搜了一下打火机,买了销量第一的那个。”
陆鹤彰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钟意的神色,他刚刚回答得顺畅,也不像心虚的样子,又想到他有时画画确实需要用到木炭条,遂放下了疑心。
他不知道他移开眼神的那一瞬间,钟意也松了口气。
刚刚实在太大意了,不小心就把打火机给掏出来了,要说他平时都会谨慎小心,把打火机藏在陆鹤彰绝对看不到的地方,就昨天睡不着出来散心的时候抽了一根,一时忘记把打火机放起来了。
还好他反应够快。钟意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在一干人等的努力下,点了三十几次火,终于成功地让火苗蹿了起来。这些整日里坐办公室,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城市白领都是第一次体验生活的乐趣,每个人都激动得像见到了外星人。
只有陆鹤彰抱着手臂立在远处,不太能理解这些人的乐趣。
可愔,天公不作美,在众人拥簇下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小火苗,一阵风过,结束了它光荣而短暂的一声。
大家齐齐失望地“啊”了一声。
钟意也一直在关注他们生火的动向,因为万一等会陆鹤彰疑心重到要检查他烧木炭条是否熟练,那么他就立刻坐飞船逃离地球了。
幸好,陆鹤彰只是一脸嫌弃地挥手让众人散开,从小陈手里夺过打火机,纡尊降贵一般蹲下身捡了几根干枯的树枝,又头也不抬地问钟意:“带素描纸没有?”
钟意立刻从包里取出自己素描用的纸,递给了陆鹤彰。
只见他利落地把一张纸撕成了小长条,揉成了一个松松的纸团,然后把刚刚捡的树枝随意插进纸团里。
一群毫无野外生存能力的都市白领,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心目中不食人间烟火的总裁,三下五除二升起了一堆火。
做完这些,陆鹤彰直起身拿手帕擦手,神情依旧倨傲。
钟意也被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陆鹤彰和生火这俩字,八竿子也打不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