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現實就像一頭凌亂而瘋狂的狂犬在追趕。
tom鐵定感到一團糟。
他的腦子嗡嗡作響。儘管精疲力盡,但責任心和純粹的憎恨支撐著tom。他眨掉眼裡的黑影,模糊地指著突出在雜草間的那團土堆。「就是這裡。」tom疲倦地嘆了口氣。他花了一個小時才把警察帶回挖掘現場。他迷路了兩次,才終於找到了那塊空地。藍色眼睛彷彿因痛苦瞇起,穿過雜草和破碎的木頭,發現harry的鮮血留下的輕微印記。tom僵硬地搖搖頭。「那就是那個婊子活埋我們的地方。」
時間緩緩流逝,鑑識小組隔離整個區域,用怪手掘出棺材,或者說棺材的剩餘部分。tom抓住機會,靠著他們從公園保護區借來的一輛陸虎,填寫他的被害者證詞。他討厭「被害者」這個詞,好像他是什麼等待拯救的少女似的。他不是,他絕對不是。
tom深吸一口氣,抓起襯衫下襬捂住口鼻。「我們要打破棺蓋。」他說,輕推示意harry照做。「需要我們兩個共同努力。你認為自己可以做到嗎?」
harry眨了眨眼。「現──現在?我們現在現在要這樣做?」
「除非你更情願留在這裡?環境條件可不是很好──」
「停下你的惡意批評,我準備好了。」
救護員到達後,把harry帶走,留下tom和警察打交道,他們試圖給他蓋上毛毯。tom給第一名救護人員一個連堅強的退伍老兵都會轉身逃跑的眼神。
他的胃像打了結,扭擰灼燒著,但他仍堅持不懈地前進。他與當地警察一同等著kingsley和騎兵趕到,鑑識小組緊隨在後,記者也不落下。rita skeeter比他們更快抵達犯罪現場,天知道她從哪裡聽來他的救援行動──最可能是他們的內鬼。直到kingsley用妨礙公務威脅,她才給他們一些空間,儘管tom知道她只是在等他從迪恩森林出來。
他想自己最終還是得去醫院。毫無疑問,他的母親會強迫他去。tom借了kingsley的手機,立刻打電話給她,但是信號很差,而且──老實講──tom現在真的受不了她的訓話。這不像是她真的可以「走到這裡給那個心理變態上一課」。
tom抿起嘴唇,低頭看著警察報告。儘管tom想在每個空白處都寫上「不干你的事」,但在那之前,tom是名專業人員。他試圖回憶他們在棺材裡的時光。有鑑於那對綠色眼睛和柔和聲音像烙印在他的腦海裡,這相當容易。tom下定決心,舔了舔筆桿頭,在紙上落筆。
「脫掉上衣。」tom擺擺手。
harry輕笑一聲,將他的襯衫扯到蓋住他的嘴。「至少先帶我約會一次,再要求我脫光吧。」
幸運的是tom的襯衫遮住了他的紅臉。「你知道嗎?你很會耍嘴皮子。」tom繼續說道。「不管如何,將腳支撐在棺蓋的中間。還有不要對柔軟度作出任何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