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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公张荣拍着严忠济的肩膀道:“别看我们老,我们要是领兵,你们拍马也来不及。”

“就是、就是!”宋平也道。

沈重在一旁抱怨地说道:“要说功劳,沈某拍马也来不及几位国公。不过话说回来,这打仗与立功的机会,也得轮流转吧?”

他与王好古驻守故都中兴府,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参与任何阵仗,这次听说要南征宋国,便要争上一争。他话音刚落,在场的大多数人均表示同意。二张与宋平三人见“年轻人”们人多势众,便要拉铁穆与萧不离入伙,铁穆与萧不离二人不想跟着起哄,躲得远远的。

“太子殿下,您评评理,凭啥不让我们领兵?”张荣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发出噗噗的闷雷声。

“这个嘛……”赵松也不想得罪人,知道这三位想干什么,便道,“齐国公老当益壮,那是有目共睹,不过这事全凭我父皇作主。”

“太子殿下还真是会说话。”张柔见太子将事情推到皇帝的身上,暗讽道。

“何枢使,您说说看,张某难道不能领兵作战?”张荣又拉住何进。

“要是陛下首肯,请张兄出山,领军再立新功,何某当然举双手赞成。有张兄出马,我军南征稳操胜券。”何进转而问史天泽道,“史老弟,你说是不是啊?”

“谁说不是呢?”史天泽连忙道。

在场众人,没人能够否认三位国公的勇武,尤其是张柔身体状况还是极好。不过关于南征的事情,大家都是当仁不让,谁当主帅倒不是重要,关键的是得到领一支南征大军的资格。帝国的将帅们太多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又比他们年轻,三位处于半退休状态的国公觉得自己受到晚辈们的威胁。

正说话间,有太监扯着阴柔的嗓子,吼道:“皇……上……驾……到!”

太子赵松领着众将帅们列班参拜,赵诚人殿后健步如飞,来到殿中摆了摆手道:“不必施礼。”

赵诚在武将们面前,向来较为随意,他丢下自己的龙椅,走到平铺在地上的地图前,问道:“诸位都看了吧?”

“回父皇,诸位将帅都有讨论,儿臣受益匪浅。”赵松回道,他这话完全是为将帅们说好话,因为众人的心思都放在争夺南征的领兵权上。

“哦?此番南征,我军应施何种方略?”赵诚问道。

赵松略想了想,一边指着脚下的地图道:“分路进攻,大迂回大包抄。其一,自襄汉出兵直奔大江,截断川蜀后援,寻机南渡,或是顺江而下,直取建康,截断淮军退路。其二,自淮东推进,取滁、扬等州,吸引宋军兵力,令其不敢抽兵。其三,自川西、吐蕃入大理,或北攻重庆,或顺势而下,直捣宋国广南腹地。其四,则我水师出其不意,自临安登陆,即便是让宋主跑了,也是大功一件,攻心为上!”

太子赵松这些年,一直在山东,一边领着行山东中书省的衔,熟悉地方政务,但大半时间则花在训练水师上。花巨资打造的水师,不仅参考了宋国的战船设计,配备了罗盘、测深仪,花重金聘请了富有经验的海客,也包括大食人的航海经验,绘制了详细的海图,以旗号、灯火、鼓声为号,一支舰队包括帅船、战船、兵船、仓船、交通船数百艘,以至近千艘,只要不遇到恶劣天气,可持续出海一年之久,已经足以自夸,尤其是将火炮搬上了战船,战力更是惊人。

太子今年已经二十四岁,这些年的历练,早已经脱胎换骨,海风与烈日让他的皮肤变成了健康的古铜色。人们从他身上已经看到了国家继承有人,连言行举止都与赵诚极为相似。

“嗯,这不足为奇,枢密本就有此计较。”赵诚口中却道,“各路对宋前沿敌军动向,可有奏报?”

“回陛下,我军已经襄阳经营铁桶一块,宋军虽屡次试图夺回,均被我军击退。”史天泽道,“我襄阳将士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陛下的命令,即可顺汉水而下。”

“史元帅经略襄阳,朕最放心不过了。”赵诚点着道,“两淮防线呢?”

“固若金汤!”郭侃利索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