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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平等人这是做一场戏,他们不敢保证河东李守贤与奥屯世英不会提防自己,因此他们将这些“奸细”杀了,来表明自己据关与贺兰军“决一死战”的心迹。

三十五具无头尸体被军士吊了起来,挂在潼关高高的关墙之上。暗夜昏暗的火光中。传来从关外军士中发出的嗡嗡议论声。

“听说,贺兰国王亲率大军从中原来了!”

“我们这是不是要和贺兰国王作战?我家小还在盐州呢!”

“贺兰国王可是位贤明仁义的国王,横山以北,哪个不知谁个不晓?”

“我是韦州人,要不是国王,我全家早就饿死了……”

虽然这嗡嗡的议论声并不大,可是听在关楼上宋平等地耳朵里,却无异于一声惊雷。宋平等人立刻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贺兰国王在某些军士们心中的地位。

“不好。诸位兄弟立即分头回到自己本部人马当中去,安抚军士,严控本部人马。否则,我等要弄巧成拙了。”宋平立刻命令道。

夜深人静的时候,关东山沟的军营中。十户长夏冠英正在自己的帐房内擦拭着钢刀。

油灯下,雪亮钢刀将光线折射到他的额头,让他那两道剑眉显得更加醒目,他那双粗大有力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毕现。

当年蒙古兵攻庆州(庆阳),兵荒马乱的,百姓流离失所,无以为安。夏冠英地父亲听别人说横山以北夏、龙、盐、洪、韦等州太平无事,贺兰国王招纳百姓耕种,无论是何出身来历,均可授田耕种,还可免税三年。就举家迁到了洪州。如今全家在洪州过着虽不富足,但也比在庆州好上百倍的安定日子。所以,庆州人夏冠英当自己是洪州人。

他的身边聚集了上百号人,正等着他做出决定。

“诸位兄弟都想清楚了吗?”夏冠英沉声问道。

“这里的兄弟虽都未见过国王大驾。但个个家中父老乡亲都是受过国王恩惠的,如今这年头,咱穷苦人就盼着有一个仁慈点地国王,能有一口饭吃。”一位手持狼牙棒孔武有力的军士道。

“两个时辰之后,就轮到夏兄弟值守城关大门。所以我们才来找你。”另一人道。“只要夏兄弟点个头,到时将关门打开。我们就不会为难你。”

“可是宋万户平时爱兵如子,对我等也从无亏欠。诸位这么做,岂不是伤了他性命?”夏冠英道,“对了,你刘大川曾私自放军粮,救济逃难的百姓,宋万户也没为难你。”

持狼牙棒的大汉名叫刘大川,他面有赤色,争辩道:“这是两码事!正是因为我私放军粮救济金国百姓,宋将军没有为难我,我才觉得宋万户这次让我很失望。现在城关上吊着地尸首,夏兄弟难道没看到吗?那都是为国王而死的,万户大人这次怕是铁了心要为蒙古人尽忠!”

另一人道:“我等入了关,扮作巡逻的军士,伺机闯入他的营帐中,只是将他擒了,不伤他性命就是。”

“到时候,你们就以他的性命要挟全军?”夏冠英问道。

众人都一致地点头。

“你们这些人即使能顺利地摸到关楼下,并且进了关内,又怎能悄悄地摸近将军的营帐呢?”夏冠英讥笑道,“要知道,关楼并非是我这一个小小的十户长把守的。关内各个据点都是有人把守地,最近关内巡察的人多了起来,尤其是夜里。你们这么莽撞地闯了进去,我敢保你们还未出关,就被黑暗中射出来的箭矢杀了。就是城关没了,还有各个借势把守层层设防的据点、机关、暗桩,保你们有去无回。”

“那你说怎么办?”刘大川耻笑道,“你郭冠英枉称关西勇士。大事临头,却缩手缩尾的,好不爽快。”

“若是换成我,我宁愿阵前倒戈。”夏冠英道,“那总比你们这样冒险来得要保险的多。真到了打仗的时候,有谁还会管关内来来往往地行伍?”

众人安静了下来。营外传来一队巡察军士整齐地脚步声,众人都不敢弄出声响来。

待巡察地队伍离远了,夏冠英抱拳劝道:“蒙诸位兄弟看得起。你们来找我一同起事,没当夏某是外人。但依夏某之意,诸位还是放弃这个打算,听我一声劝,各自趁早回营,别让上官们起疑心。到阵仗真打起来的时候,我们再密谋不迟啊。蛇打七寸,你们这样干太鲁莽了。却办不了什么大事,让上官有了提防。”

“是啊,夏兄弟说得极有道理啊。我等不如静观时局,从长计议也不迟啊。”刘大川身边地一位面容清秀的人说道,“不可打草惊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