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这美事成了大半。”王敬诚道。
刘翼极力地掩饰心中的兴奋之情,然而他地眼睛中流露地喜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这是我就做主了,我看得派媒婆备厚礼,前去提亲。现在就办。”赵诚道。
“我看一个媒妁之人不行,得选派二十个,轮流前去,只等事成才能罢休。”王敬诚道。
刘翼这下慌了神,连忙阻拦道:“王兄莫非要将这事弄得满城风雨,这让在下如何自处啊?”
王敬诚道:“这已经不是你的私事了,这现在成了国事了。”
“这跟国事有什么干系?”刘翼诧异道。
“明远兄,那高家虽有一个高贤淑。但是她却有一个亲哥哥高智耀,高氏世代为官宦之家,在士林中又身负重望,如今我贺兰读书人隐隐以高智耀为马首是瞻。而我等想让这些人据为己用,却不能用强。”赵诚道。“如今你若是能与高家联姻,他高智耀恐怕就脱不了与我等的干系,任凭他如何自辩,别人都只当他已经投靠我等。奈何中原文人均如草芥。而我贺兰文人身在福中却不知福。”
“明远老弟,可不要怪国主与我太奸诈,这事情于国于私,都是好事。”王敬诚道,“若是别人家的女儿,无论如何,国主与我也都会替你说项的。”
刘翼这才明白,为何赵诚与王敬诚这么费劲心思地替自己张目。原来是将自己当成了枪使。不过,他还是相当介意地:
“这个媒妁之人,能不能稍减一二?”
“不行,二十个媒人轮番去提亲,我看还不太够。”王敬诚道,“那高智耀性子太刚直,得用猛药才行。”
“要不等生米煮成熟饭,那岂不更好?”赵诚忽然提议道。
“不、不。二十个就二十个。不能更多了。”刘翼羞红着脸,连忙制止赵诚这荒诞不经的想法。
赵诚和王敬诚两人哈哈大笑。
“王兄比我年长。国主为何只考虑在下地终身大事,而厚此薄彼呢?”刘翼反问道。
王敬诚立刻止住了大笑,颇豪情满怀地说道:“佛曰:我入入地狱谁入地狱。若是有那贤达之人家有好女儿,我王从之一定舍身相许。”
“刘兄所言也是事实,我还等多长又眼睛,给王兄张罗张罗,王兄年轻不小了。人们常说先成家后立业,王兄还真应该考虑考虑私事。”赵诚道,“何进属下那两千名从西域跟过来的儿郎,也都应该成家立业了。”
“我地事情,我不会回避。我年少时,家中曾给许过一门亲事,奈何国事沦丧,如今不知道那与我有媒妁之言的女子人在何处。”王敬诚有些伤感,“还不如现在这样孑然一身,无家室拖累,纵是客死他乡,也不留遗憾”。
“王兄此言差矣,正是因为这个世上还有我等挂念之人护翼之人至亲之人,所以我等才愿意为此殚精竭虑,若非如此,人活在世上,岂不是野兽一般无情?虎毒尚且不食子,正是如此,才有人在沙场流血,因为家中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还有自己的家园。男子丈夫千里当兵为国杀敌立功,却也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王敬诚与刘翼沉默了一会,他们想到了自己破碎的家庭,而赵诚却想到了自己的妻儿,以及西域和这贺兰山下无数破碎地家庭。
……
整个冬天,中兴府内几乎天天办喜事。
赵诚是始作俑者。当初在西域,那些部下们就跟着自己,他们全都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要么本已经成家但却因为蒙古人的到来而家破人亡,跟了赵诚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沙漠中度过。因此,这些人总会有生理和心理需要,他们对赵诚地忠诚之心当然不会改变,不仅是赵诚对他们的救命之恩,也是因为赵诚给他们优厚的待遇。但无论如何,若是要他们打一辈子光棍,这绝对是个不安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