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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诚高度紧张的心放松了不少,说道:“大汗说要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我会另外派人在此监视着,若是有人反对我,诋毁我的生誉,你要亲手把他的脑袋割下。”铁木真锐利的目光盯着赵诚,让赵诚不寒而栗,“你能办到吗?”

“请大汗放心,如果有人公开反对您,那我就会亲自割下他的脑袋,绝不让大汗的权威让到任何人的挑畔!”赵诚道。

“我听说本地人人人都在称赞你,我赐给他们的活命的机会,他们却说这全是你的功劳,是神灵的庇佑。”铁木真淡淡地说道。

赵诚刚放下的心,立刻又被吊到了嗓子眼,对于本地人,不论是突厥人还是其他的种族对于自己当然很是感激,尤其是与蒙古人相比,可谓是天壤相别。而这对铁木真来说,却是极为敏感的事情,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就不妙了。铁木真虽然用一种十分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却是让赵诚胆战心惊。

耶律楚材在一旁听着也是心惊,他总感觉铁木真对赵诚的看法极为复杂,他正准备为赵诚说几句好话,赵诚却镇定地伏身奏道:

“大汗赐予他们性命,让他们得以自由的传教,自由地种田经商,这都是您赐予他们的,不是任何人可以抹杀掉的,若是他们看不到这一点,那只能是说明他们目光短浅。正如是长生天主宰着天下的吉凶祸福,但人们却总是说那是自己争取来的,对神灵的权威不屑一顾。”

赵诚思维飞快地运转,又接着道:“大汗,不儿罕以为您身为大汗,在用人方面我不敢指责,您对您信赖的人十分信赖,这是我们做臣子的都心怀感激的地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话虽是至理名言,但是若是稳妥地考虑,您不妨让你手下的大臣每隔几年换个位置。不儿罕虽是河中府的最高民政官,但不儿罕深感肩头所担负是一个重任,从未将河中府看作是自己的私产,各地的最高官员也都是出自大汗以及您的儿子们的任命,他们对您的忠诚是不可辩驳的。若是将来不儿罕经营河中府略有所成,大汗不妨将我调离他处任职?那样既不耽误职责,而我就是想反对你,那也没有了根基不是?”

赵诚一番以退为进的表白,让铁木真听得极满意。铁木真走下坐位,亲自将赵诚从地上扶起来,笑呵呵地说道:“还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坦荡的。别人在遇到这样的猜忌,总是想方设法地为自己洗罪,甚至指责别人,而你却是替我考虑,甚至还给我想出个克制属下的办法,丝毫不怨恨我,更不提你以前的功劳,你让我感到很是意外,也真是让我高兴!”

“这全是仰仗大汗对臣的信任,不儿罕身为您的臣子,自然要处处替您考虑。”赵诚道。

“好,从今天看到你的态度,我就放心了。我离开之后,河中府的所有民政就由你主持,你要把河中府经营好,不要让我失望。”铁木真道,“将来我还需要你给我治理其他新征服的地方。”

赵诚一直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第四十四章 寂寞河中府(八)

赵诚走出了铁木真的金帐,耶律楚材追了出来。

“不儿罕,你真让我捏了一把汗!”耶律楚材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没什么。”赵诚淡淡地说道。他的内心却没他表面上看来那么轻松。

“自古贤臣、能臣总会受到别人的猜忌,不儿罕也不必将这事放在心上,对大汗有所猜忌。”耶律楚材道,“不过,大汗所言也是实情,如今河中府的百姓都称赞你,而甚少有人提到大汗,这也是人之常情,大汗杀的人太多了,心中对大汗有所怨恨那也在所难免。你要谨言慎行,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忘了你的本份。”

“多谢耶律大人提醒。所谓君子坦荡荡,我虽算不上什么君子,但也不是什么逆臣贼子,耶律大人不必担心。”赵诚笑着道。

“是吗?不知道王敬诚、刘翼与何进三位还留在你的身边,做些什么?”耶律楚材怀疑道。

“王从之是我的税务官,正在我汗服务,没有他,我去年怎么能收上税来?刘翼刘明远是我的长史,平时一些个文牍之事都是他在做,而何进何学文是我的提刑官,正在沙漠中摸排滚打,正在找强盗的晦气呢!”赵诚一摊双手,抱怨道,“他们难道不是我汗的臣子?大人莫不是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妥的举动?大人放心,你若是说出来,我一定会当着大汗的面,砍了他们!”

“哼,我是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妥之处。”耶律楚材悻悻地说道,“不过你要小心,若是被我发现了,我绝不徇私!”

“那太好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若是有了耶律大人这双火眼金晴,我也放心不少,正所谓家贼难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呐!”赵诚道。

“你知道就好。”耶律楚材道,“我很看好你,你少年得志,身居高位,虽不是中枢要职,但也是一方大员,不要太高估了自己。这人要是有了非份之想,祸事就会立刻来了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