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礼国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不知道马丁船长有这么多的劣迹,西王阁下,您该知道我不可能清楚每个在华英国人都干过些些什么。但我也要提醒西王阁下,英国人在上海是有外交豁免权的,如果马丁船长被抓住了,还请按照条约移交给我们来处理。”
萧云贵嘿嘿一笑说道:“在上海我们当然绝对遵守豁免权条约,可惜你知道马丁船长喜欢往外海海域跑,如果他是被海盗抓住,自然会按照海盗的方式来处理!”
闻言阿礼国不禁一阵头痛,西王夫妇钻南京条约、望厦条约等条约的漏洞和文字游戏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不按常理出牌,太平军在外海的缉私船队前身就是宁波海域的海盗,天知道他们在没人管束的外海会对被抓获的走私船只做出些什么来。
但出于维护大英帝国的颜面,阿礼国还是马上大声抗议道:“西王阁下,请注意您的身份和信用,您这是在讹诈和威胁!”
萧云贵马上反唇相讥道:“我会不遗余力的打击走私,所有想要逃脱税收的走私船只会遭到无情的打击,领事先生请告诉你们在华的所有商船和商人们收敛一些,不要挑战本王的底限!”这次巡视上海萧云贵发现这几年走私情况依然严重,缉私船队虽然也装备了一些新式船只,但英美等国商人的新式飞剪船船速非常快,经常是追之不及,萧云贵也下令让造船厂研制自己的飞剪船或提高船只的航速,要知道走私一旦泛滥,遭受损失的一定是海关关税。
阿礼国被萧云贵的气势所摄,只得道:“我一定会转告我们的商人,但请西王阁下务必遵守条约规定!在适当时候,我会严令商人遵守海关的约定。”
萧云贵哼了一声跟着说道:“说回渤海湾事件吧,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好,我只希望英法不是故意挑起战争,特别是为了抢先攻入北京而故意挑起战争!”
阿礼国面色一滞道:“西王阁下,我不明白您说什么。”
萧云贵缓缓说道:“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兄弟祸起萧墙,便关上门自己解决,我不希望我们对清国的战争因为英法的介入而出现什么变化!同时我很怀疑英法对清国的政策是不是有错误?”
阿礼国默然无语片刻后才道:“西王阁下您多虑了,我们对北方没有领土要求,这点请您放心,你们倒是应该关注野心勃勃想要东扩的俄国人。”
萧云贵点点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嗯,这份照会我会提交礼部给群臣商议后再作答复,过几天会有回复的。”阿礼国起身恭恭敬敬的微微鞠躬道:“希望是好消息,我先告辞了。”
送走阿礼国之后,萧云贵才拆开那封密信,却发现里面是几张白纸,根本就没有一个字。萧云贵百思不得其解,招来白泽堂的专业人士来研究这封信,那白泽堂的人乃是写密信的高手,曾今用各种方法写过隐形的信件,对这种隐形信件颇有研究。
但那人用了各种方法、火烤、药水浸泡等等各种方法都没能让几张白纸显出字迹来,最后他无奈的说道:“殿下,要么是这几张纸用了属下从未见过的方法书写,要么就是上面根本没有字,也没有隐形字,它就是几张白纸。”
萧云贵很是纳闷了半晌,最后猛然一惊,喃喃自语道:“无字密信和送信的人遇害一定有什么关联,难道是……”
第五百六十六章 长短之痛
翌日,新任白泽堂堂主的钱江被萧云贵召到上海西王府内,在会客厅内,萧云贵开门见山的问起此次渤海湾事件之后白泽堂情报人员对综合情报的分析情况。
白泽堂和情报司历来都是既合作又竞争的关系,钱江却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执掌白泽堂,但他还是兢兢业业的办着自己的差事,好在平素白泽堂和情报司多有交集,两边的首要人物大多都认识,钱江为人也还不错,是以白泽堂的人也很配合,上任不到一个月,钱江已经很快接手童强胜的差事。
萧云贵设立的白泽堂和情报司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这两个机构不仅仅是收集情报的部门,它们还下辖着情报分析的科组,专门从事收集得来的情报分析。
搞情报差事不同于军队派出侦察兵进行侦查情报,它的消息来源很多,有暗桩内线得来的消息,有线人提供的消息,有听民间流传来的消息,总之是多而繁杂。同时也不是每个消息都准确,也不是每个消息都是真的,更不是每个消息都会有用,情报分析就是要将所有得来的消息进行分析,判断真伪、剔除无用的消息,并根据情报显示的事情,推测或是推演事情背后的内幕或者更深层次的东西。所以说情报工作是复杂而且繁重的,从事的人必须精于分析和判断,总之就是头脑要灵活。
听了萧云贵的话后,钱江松了口气,这次洋人和满清在渤海湾发生的铁汉号事件引起了钱江的极度重视,虽然太平天国现在正发动云贵战役,但北边满清和洋人的关系进展一直是白泽堂和情报司重点关注的,早在童强胜还在之时,就成立了一个二十多名白泽堂精英组成的临时科组专门负责满清和洋人关系情报分析。在得知铁汉号事件之后,昨天钱江一直都在和这个科组的人一起分析情报,是以萧云贵问起他并不惊慌,他是有备而来的。
“殿下,经过几轮的分析,就目前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这次事件是满清内部的人勾结洋人自导自演出来的,目的就是破坏清妖头恭亲王与英法暂时达成和议,不让双方促成五方会谈。”钱江简明扼要的说道,他知道萧云贵不喜欢长篇大论。
萧云贵点点头很是满意,白泽堂能很快判断出这次事件是有人故意安排,足见钱江是胜任的,微微颔首后又问道:“那对我们的利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