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俏容不展,知道她钻了牛角尖,萧云贵呵呵一笑道:“要真是有宿命论,我这个西王早就该在长沙城下就报销掉了,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既然上天安排我们俩穿越了,就必然会带来变化,我倒觉得咱们身处的这个时空和咱们原本来的那个时空是两个平行世界,否则你如何解释南京城是太平天国西王攻下的这个历史事件?其实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左右历史进程的因素很多,有千丝万缕的点线关联着,既然我西王这个历史节点已经改变,后面必将出现变化,什么宿命论都可以破除了。”
洪韵儿哦了一声,这才有些回过神来,想了一会儿,才如释重负的道:“我明白了,原来这个时空最大的变数就是我们俩,嗯,想通了,也就不怕了。”
萧云贵贼笑着轻轻握住洪韵儿的手道:“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洪韵儿被他的大手握住,愣了一愣,看他笑得奸猾,脸孔一板,抽回玉手愠道:“和你很熟吗?少动手动脚的。”脸上还是不争气的红了,急忙想起身逃开。
萧云贵不死心的又拉住她道:“韵儿,咱们都是夫妻了,就连娃娃都生了,你还不肯认清现实吗?”
洪韵儿甩掉他的大手,红着脸回头啐道:“谁和你是夫妻?”跟着有些语结的低声道:“我、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呢……”
萧云贵有些哭笑不得,正色道:“那好吧,从现在开始,咱们背着娃娃重新谈恋爱,这总行了吧。”
洪韵儿也是噗嗤一声笑出声,背着手俏移莲步踱到门边回眸一笑道:“看你的表现咯。”说罢头也不回的跑了。
萧云贵心中大喜,捏紧拳头暗想,要努力了啊,有机会就能上,否则可真是要憋坏了。
数日之后,果然清军的谣言也传到了南京,但西殿早有准备,马上出示布告,表明西殿忠心不贰的立场,诏告军民百姓,西王已经上书天国,奏请天王、东王移驾坐镇南京掌管全局,号令西殿军民百姓遵此而行,西王自立,推背图的谣言不攻自破。
同时沿江城池兵马开始陆续抽调东进,武昌、九江、安庆等地只留部分守军等候长沙大队派兵马前来接管。林凤祥、李开芳二将在水营罗大纲的配合下,发起了瓜洲、镇江战役,钦差大臣琦善统领的北面清军两万余人和江南清军救援不及,数日内瓜洲、镇江失陷,琦善只得在扬州外围扎营对峙。
而西王的奏书送到长沙之后,却着实让天王洪秀全和东王杨秀清为难了一阵子。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各有苦恼
由近及远,西王的号令到达武昌李以文手中的时候,已经是六天之后,李以文正为这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苦恼不已,接到西王号令之后,李以文匆匆览阅后,欣喜万分,当即召集部将议事。
在武昌巡抚衙门之内,李以文部将陆续到来,有水营大将陆顺德、近卫军大将陈玉成,以及李以文的各军军帅。众将齐集之后,李以文命人将西王手令传阅众将,跟着说道:“西王手令之内已然交待清楚,命我等迅速布告军民百姓,这清妖所谓的推背图谣言实乃装神弄鬼之言,当中左先生也将清妖所谓的三十四卦重新做了字义解释,命军中典官熟读背诵后,向军民百姓晓谕,以安民心。”跟着李以文诵念了左宗棠释疑的推背图三十四卦,文中解释的刚好和清军谣言相反,处处预示着太平天国将成就大业。
一个粗豪汉子站起身大声喜道:“李检点,清妖这谣言的确厉害,近日来三镇百姓都在议论纷纷,屡禁不止,如今西王有了破除谣言之法正好,我等就可安定民心。说到这说文解字还得靠左先生这样的大才子,有了他的话,还怕百姓们不信服么?我蔡元隆就说了,咱们天国正是兴旺的时候,凭清妖动动嘴皮子,咱们就会败亡?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这蔡元隆乃是湖南岳州人,在岳州之战时领乡里数百人加入李以文部,作战骁勇,也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极得李以文赏识。
蔡元隆的话得到了诸将的共鸣,最近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谣言,弄了个什么《推背图》出来,几首诗歌传唱得有模有样,但太平军李以文部这些将领识字不多,苦于无从辩驳,也不知道该如何安定民心,李以文只能下令军中严禁传言,但百姓中就不好控制,是以这些流言越禁越多。如今西王号令到来,就连如何破除谣言的文稿也有明示,蔡元隆心直口快当即拍手称善。
蔡元隆身旁一名黑瘦汉子沉声道:“蔡军帅,要紧的不是百姓们穿流言,这种所谓的败亡之言只要我们西殿再打几个胜仗,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当下要命的是当中王杀王这句,就怕长沙的天王和东王听了这些挑拨离间的话,对我们西殿起什么疑心啊。”
说话的湖北蕲春人郜云官,此人乃是破武昌时投效李以文麾下,也是一方豪强,为人颇有心计,也为李以文看重。郜云官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民心如何惶惶都好,只要太平军军心稳定,再打几个胜仗,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为难的是当中还有王杀王的话语,说西王想剧南京自立,这样的谣言传到长沙,难保其余各部太平军不会有别的想法,天王和东王不会有别的想法。
李以文微微一笑道:“清妖心肠恶毒,想以此离间我们太平军,西王也料到了这点,所以布告中也有谕令晓谕全军及百姓,我西殿兵马仍是太平天国的一部,天王还是我等共主,我们西王仍然以天王、东王号令马首是瞻。为了打消其余友军的疑虑,西王下令主动放弃武昌、九江、田家镇、安庆等地,让我们留下部分守军等候长沙大队派兵马交割,其余兵马火速东进南京聚齐。”
闻言诸将都是惊讶万分,跟着嗡嗡的议论纷纷,一个长脸汉子站起身来瓮声瓮气的说道:“检点,这武昌咱们辛苦经营,上月才打退了清妖数次攻打,三镇外围布置得如同铁桶一般,说放弃就放弃么?况且我们军中有一大半兵卒都是湖北人,要他们东进远离故土,只怕甚难啊。”
说话这人乃是第三军军帅汪安钧,也是湖北人氏,和郜云官一样,也是在武昌入营,在湖北新兵中颇有人望,也是李以文手下大将。听了他的话后,诸将都是纷纷出言附和,可见诸将对于让出沿江城池还是颇有些不舍。
李以文站起身来负手踱了几步,缓缓说道:“西王信中说得很清楚,当下咱们西殿当以大局为重,宁可委曲求全,也不要发生手足相残之事,武昌算什么?西王就连南京也能让出来!西王已经派出使者奏请天王、东王,请天王和东王移驾南京,定都建号,以为天国根本,何况是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