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韵儿微微一笑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璇玑妹子家学渊源必有独到之处,也不必太过谦逊,何况三人行必有我师,说不定哪天我也要向冬青你请教呢。”
杨冬青瞪大了眼睛奇道:“向我一个乡下女子请教?西王娘,你就别寒碜我了。”
洪韵儿和李璇玑相视一笑,正说话间,只见西王的两名亲卫牌刀手快步赶来禀道:“西王娘,西王已经回府,请西王娘回府说话。”
洪韵儿还兀自有些气恼萧云贵,心中暗暗骂了几句,口中却还是点头道:“你们先回去,我这便回府去。”
两名牌刀手去后,洪韵儿向李璇玑、杨冬青两人道:“你们俩跟我回府去吧,我在府中也却几个说话的人。”她倒是真喜欢李璇玑这样的可人儿,而且她学识颇高,正好可以收为心腹之用。二女不疑有他便跟着洪韵儿打道回府。
回到府中,却见萧云贵正和左宗棠二人在堂上吃饭,萧云贵看起来似乎是饿狠了,端着个大海碗猛个的往嘴里刨饭,左宗棠却好整以暇,举个小酒杯浅啜慢饮。
见洪韵儿等女子到来,左宗棠只道是萧云贵的女眷,急忙起身行礼。
洪韵儿略略还礼道:“左先生不必客气,请坐下慢用,我们先回屋内梳洗一下。”
萧云贵打了个饱嗝道:“你吃了没有?”
洪韵儿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说话还是这般的粗鄙,眼见有外人在,还是忍下来口中柔柔的答道:“我们在女营中用过了,西王你陪左先生便好。”
萧云贵嗯了一声,很满意洪韵儿这般的恭谦有礼,大喇喇的道:“梳洗一下就出来,左先生有事请教。”
洪韵儿恨得牙痒痒,但又不愿自己的淑女形象毁了,只得轻轻嗯了一声,扭头便带着李璇玑和杨冬青回自己屋子去了。才走几步,耳边传来左宗棠和萧云贵的评品声,“西王娘秀外慧中,西王真是好福气。”“哈哈,一个乡下女子没什么见识的,见笑、见笑。”
洪韵儿怒气冲冲的回到屋中,心中把萧云贵从里到外骂了个体无完肤。李璇玑和杨冬青取了汤水来,见洪韵儿脸上满是怒容,李璇玑低声问道:“西王娘为何不高兴?那左先生不是夸赞您了么?”
杨冬青插口道:“我知道了,西王娘是气西王爷说西王娘是乡下女子。”
李璇玑急忙斥道:“冬青别胡说,西王爷那是谦语。”
洪韵儿哼了一声道:“他就是这么想的,嘴上才损我,你们俩也梳洗一下,我倒要看看他们待会儿还要说什么。”说罢她一边梳洗,一边脸还是臭臭的口中不住喃喃咒骂。
梳洗一番后,洪韵儿只觉得清爽了不少,这时闲暇才发觉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只得卷起裤管一看,却见伤口有些崩开,想是今日走得路多了伤势复发,当下自己取出金疮药敷上,重新用纱布裹好。
李璇玑看了这伤口微微惊讶道:“西王娘,你受伤了?”
洪韵儿抬头微微一笑道:“不妨事,是个清妖长矛扎的,只是皮外伤,咱们出去吧。”
三女回到堂上来,萧云贵和左宗棠已经吃完饭,饭菜已经收去,两人正在堂上奉茶,见三女到来,萧云贵呵呵笑着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这时李璇玑和杨冬青也梳洗了一番后,更显得容貌秀丽,萧云贵走近一看心中微微一愕,适才灯火昏暗没看清楚二女容貌,此时看了个真切,萧云贵不由得呆住了,三个美女在面前,各有其好啊。
李璇玑猛然见长相粗豪的西王瞪着自己看,心中有些着慌,急忙低下头去。洪韵儿也察觉不妥,见他色迷迷的样子,心中更是恚怒,重重的咳嗽一声道:“西王,不知左先生有何事请教?”
萧云贵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干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本王延揽左先生,但左先生却说我们信奉洋教,与中华文种不同,所以请你来解惑一二。”
洪韵儿心下冷笑,这不学无术的混蛋果然还是有求于自己的,本想拂袖离去,但想到左宗棠这人的才干,若能招揽到他也算是大大的好事,当下绕过萧云贵走到左宗棠面前微微一礼道:“左先生,既然如此,咱们就坐下慢慢说吧。”说罢便请左宗棠坐下叙话。
萧云贵呵呵笑了几声,回自己的位子坐好,只听洪韵儿道:“我上帝教尊拜上帝,而洋人教义之中亦有上帝一说,左先生学贯古今,可知上帝一词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