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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容禀,微臣以为,无论契丹,党项,女真,皆为我大秦仇寇,先有契丹,党项建辽国,西夏,后有女真,建金国。”

“如今,西夏,金国已灭,唯余契丹贱种,龟缩于偏僻之地,摇尾乞怜,以求苟存,然诸位可曾想见,其族与党项,女真又有何异?当年契丹据有北地,残我生民,淫我妻女,耀武扬威,张狂不可一世,残暴之处可输于党项,女真半分?”

“也许有人会说,此乃多年之前故事,言之无益,然契丹今日示弱,求得苟安,又欲借我之势,攻伐花勒子模,野心勃勃,何异于当年起于草莽蛮荒之时?”

“我今示之以仁,异日契丹强盛时,诸位可有人敢说,契丹人能存仁恕之心,不来侵扰?”

说到这里,赵石冷笑一声,“不要说我大秦能千秋万世,一直强盛于天下,潮有涨落,不肖子孙败光万贯家财者,比比皆是,也不要说契丹人软弱至此,何能复起?不用看什么百年之后,就说如今,若我大秦出兵攻花勒子模,或者庇护于西辽,西辽定趁势蚕食西域,不久便可收诸国之兵,与我抗衡了。”

“所以,依微臣之见,不如趁势拔之,斩其魁首,灭其苗裔,顺便立威于西域,也能让我西北新得之地,再无后顾之忧。”

赵石话音停住,半晌,殿内依旧安静如初。

再没有人说话了,之前与晋国公赵石在乾元殿中争执的还是前枢密使汪道存,如今,大将军赵石已经是晋国公,汪道存却已身败名裂,差点回不到故土。

而同门下平章事李圃,也在较量一番后,黯然辞位。

晋国公赵石不说话则已,既然说了,如今也就相当于有了定论,当然,这只是就军事而言,没有谁会在此事上跟大将军赵石当面唱反调,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节。

这就是做恶人了,与所有人意见不一致,还能一锤定音,这个所谓恶人的含义,也就十分的清楚了。

好处也不是没有,政见这东西,一般来说,是朝中重臣们必须具备的,没有自己定见的人,在朝堂上会受到来自方方面面的排挤,墙头草嘛,不排挤你排挤谁?

而赵石在朝堂上的风格十分明显,强硬而又具有攻击性,现在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一个鲜明的形象,这会让他之后行事,多出很多便利,这不用一一赘述,就像带着一把刀,总是插在鞘里是不成的,偶尔挥出去几次,大家也就知道,这是个会随时拔刀之人,当你再次挥刀之时,大家也就不会感到有多奇怪了。

阻挡你的人,也会越来越少,因为大家都有了这个心理准备……

第1553章 突兀

“诸位卿家觉得晋国公之议如何?若有异议,不妨直言。”

皇帝陛下语气中带着鼓励,好像他对赵石所言,并不算满意的样子,但在座之人,没一个是心里不够数的。

这会开口反驳,也许会得些好处,但……于事无补。

看来啊,之后还是商量一下,粮草该怎么调拨,又改调多少兵马吧……

只是周仿抿了抿嘴唇,他知道,这会儿他必须开口,不然的话,皇帝陛下不会满意,旁边的臣僚,也会看他的笑话。

总归,还是他中书之首的位置并不稳固的原因罢了。

若是老师坐在这里,就算不开口说话,其他人也只会以为,老师已然心有成竹,甚至于,私下里跟枢密院商量过此事了。

资历还是不足啊……

周仿心中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国公之言,不无道理,但……西辽地处偏远,这粮草和兵员极难调拨,再者,以国公之意,就算平定西辽,可还有花勒子模,花勒子模之后,又有西域诸国,如此兵事绵延,不知何时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