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事却还是一脸委屈地道:“公公误会了,下官哪敢让杨大人受委屈,宁可我们自己受委屈,也不能让杨大人受啊,谁不知道杨大人是公公你的好朋友呢!”
小宦官得了面子,大大地开心,感觉在杨泽面前相当地有面子。他这才道:“杨大人,皇上召你进宫呢,听说是要见突觉的国师,你这便随咱家走吧!”
杨泽连连点头,倒是啥麻烦没有,就象他被扔进天牢里一样,扔得快,现在出去得也快,谁也没问为啥进来,也不问为啥出去,大摇大摆地和小宦官走人了。
上了马车,杨泽这才道:“公公,下官向你打听个事儿,昨天下官不是有个亲兵进宫了么,那个亲兵现在怎么样了?”
小宦官想了想,道:“杨大人,你的那个亲兵是个女的,你以前是知道的,对吧?”
杨泽笑道:“当然知道,她是镇西那边大王爷的小女儿嘛,我在镇西当县令,别的不知道,这个还能不知道么!”
小宦官嘿嘿两声,道:“那咱家就放心了,可以跟你说说。杨大人你可不知道,那是位小郡主,嗯,以皇上喜欢她的程度,说不定过几天就会被封为公主的,你可是抱上粗脚了,那位小公主尽说你的好话,把长公主都给比下去了。你可不知道长公主那个脸色啊!”
杨泽见他说话没顾及,便也放开了,道:“长公主的脸色是不是姹紫嫣红的,非常好看,极具观赏性啊?”
小宦官扑哧笑了声,道:“可不是嘛,五颜六色,那个好看啊!皇上昨天晚上都没让她陪,她非要在宫里过夜,却只能去了偏殿,正殿里是小公主陪的皇上,睡得可晚了,谈了一晚上的心。杨大人你想,别人谁行,谁也不行啊,就小公主行!”
这个小宦官虽然说话罗嗦,可话里的意思却表达得挺清晰的,那就是菜菜争宠成功,长公主被凉快到一边了。
杨泽道:“那现在陪着皇上的,不但有长公主,也有小公主了?”
“没有,现在陪着皇上的,只有小公主一个人,长公主一大清早就回府了。不过,咱家出宫时,看到长公主的车驾又回来了,估计她又想要进宫吧,幸亏公主府和皇宫离得近些,要不然她这么个折腾法,还不得把她自己给累趴下!”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杨泽一听就明白了,长公主这是急了,昨晚派了女儿和女婿来见自己,结果今天一得到信儿就跑回了家,这是去见女儿英帼公主和女婿独孤宝桥了,详细情况她必定已经知道了,而她之所以这么着急,肯定就是独孤女皇对菜菜太好了,这才让她坐不住的!
如此便好,杨泽知道该怎么说了,既然长公主已经知道了自己提的条件,还那么着急地跑回宫,这说明自己已经占据了主动,占了上风了,估计着,自己能当上万年县的县令,成为长安一霸吧!
对此,杨泽是挺自豪的,想想别人为了当官,四处求人,象孙子似的,不但要送礼,还要给人磕头,求爷爷告奶奶的,看看自己,谁也不求,只是稍稍使些手段,便要由仇人保自己升官了,这得是多大的本事啊!唉,当个小小的县令实在是委屈自己了呀,天妒英才,大材小用,生不逢时啊……
一路进了皇宫,这回杨泽没有被叫到寝宫,而是被带到了含元殿,这里属于独孤女皇处理政务的地方之一,大多数时候,独孤女皇会召来重要的大臣,开一个小会,所以能挤进含元殿小圈子里的大臣,都是重臣,即使官位不高,但却必是受信任的人。
通报之后,杨泽进了大殿,先扫了一眼殿内诸人,除了独孤女皇之外,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大臣,须发花白,全都坐在绣龙墩上,而且清一色的紫袍,但没有长公主和菜菜,看来独孤女皇在处理政务时,并不让她们参与。
杨泽趴在地上磕头行礼,磕了三个头后,便等着独孤女皇叫他起来,也赏他一个绣龙墩坐坐,享受一下重臣的待遇。
谁知,独孤女皇道:“杨泽,你就跪着回话吧,把鸠摩多罗的事,详细地说一遍!”
杨泽心中暗骂一句,当皇帝了不起啊……好吧,算你了不起,看在你岁数太大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老老实实地跪着,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基本上都是实话,只有少数部份夸张,夸张的部份主要是说他有多么大的功劳。
一个老臣听完之后,奇道:“那茶砖能做出酥油茶来?那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引得鸠摩多罗跑到镇西去?这个理由似乎太牵强了,不过能抓住突觉国师,你还是算是立了大功的!”
几个老大臣一起点头,另一个老臣道:“不过,这个功劳可不能公开,要不然鸠摩多罗的面子可没地方放了。”
无论是独孤女皇还是这几个紫袍重臣,都对鸠摩多罗被抓之事很感欢喜,感觉特别解气。想那鸠摩多罗给突觉可汗出谋划策,以前经常骚扰大方边境,这口气总算是出了,而且替他们出气的人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这让他们更感开心,鸠摩多罗不过如此嘛!
独孤女皇道:“朕想过了,如果以国礼待鸠摩多罗,那实在是太抬举他了,一个俘虏而已,就算是给他留些面子,但朕也不想举办什么仪式,否则以后再有番邦恶盗骚扰我大方,被抓了俘虏之后,难不成我们都要以礼相待?这绝对不行!”
没等大臣们说话,杨泽抢着道:“皇上所言甚是,圣人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鸠摩多罗既然是俘虏,那就要有当俘虏的觉悟,臣以为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并且让突觉可汗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得罪我大方帝国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