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珏虽然对他隐瞒了身份,但楼知婉从以往两人往来的书信中其实能察觉出一丝端倪。毕竟一个清贫书生,怎么会忧虑抄写词画的墨砚成色不佳?
楼知婉也稍微通过陈氏打听了文昌伯府。
卢珏作为文昌伯府的次子。上头还有个兄长,英年高中,深得文昌伯和夫人的器重。而往下又有一个嫡妹机灵讨巧。夹在其中的的次子,便经常受了忽视。再加上不爱科举冗文,醉心山水画词,于文昌伯眼里几乎是玩物尚志。
楼知婉多少能理解他,大抵是被规矩束缚久了,只想寻一抛开外物能坦诚相见之人。
但楼知婉还是想当面听他的解释。
楼知婉说着,又看着桑枝一身细皮嫩肉,忽想起刚才的红印子,突然有些好奇,“……会疼么?”
桑枝脸皮薄,听明白后,一张顶俏的脸刹时像是染了红霜。
说疼也不是,说不疼也不是。
最后干脆假装没听见一般,侧了头拿茶杯挡住自己的脸。
楼知婉都还是饶有兴趣地瞧着桑枝看。
虽然她不懂,但也知道能弄出这一身,两日了都没消退下的痕迹,那得有多激烈。
皇宫。
御书房。
大公公传唤着楼大人觐见时,龙椅上的年轻帝王正好呛了一口茶水。
而后一道浅笑的声音起。“慢点喝。”
皇上把食盒往旁一挪,奏折刚拿起,正好一身绛紫袍服的楼延钧被大公公请进来。
殿内还有一人。
眉目端庄,五官柔和。一身胭红缎面描银丝锦绣裳,梳得齐整端庄的鬓上,簪着素雅珠钗。
一派贤雅温淡。正是安朝的长公主安映禾。
“楼大人。”安映禾浅笑点头。
楼延钧行礼。
目光随而落到上座御案后的皇上身上。
小皇帝把奏折一放,清了清嗓子。“楼爱卿,来得正好。朕刚看了蔡爱卿写的奏章,正有几处不太赞同……”
“皇上,劳逸相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