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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峥认真地看着寒林好一阵子才说:“有你这句话,你就能当我朋友,不要担心极乐丹,那东西虽然恶毒,但是药效不好,只有长期服用才有效果。

罂粟而已么,不是就没见过,高昙晟的服食方法也有错误,想用那东西控制我就是一个笑话,我昨晚喝了一大桶水,将自己的胃彻底的清洗了一遍,只要今后不再服食那东西不让身体产生依赖,他能奈我何!”

寒林悲苦的对云峥说:“你总能想到好办法让自己脱身,他拿走了我的腰牌,此事何解?”

“就是你揣在怀里的那个银质的腰牌?上面写着密押九字的腰牌?”

寒林点点头说:“那是朝廷颁布的,就像官员的官印一样,没了会死人的。”

“简单,你们的腰牌都是一样的,你只需要拿银子再铸造一个就好,家里又不是没银子。”

“那是官印!”

“所以用官银铸造就万无一失了,这事交给我,很快就给你弄好,我能不能在铸造的时候多弄几块?免得你弄丢了,我还要再帮你!”

寒林疲惫的把头靠在门框上无奈地说:“你和弥勒教的人其实都是一丘之貉,官府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可以戏弄的对象,可以商榷的地方,甚至是一个可以凌辱的对象。

皇天在上,天子之尊也没有放在你们的眼睛里,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在东华门唱名,可是你心里从来就对东华门后面的那座皇宫心存任何敬意,东华门唱名和你打算挣到十万贯钱是一样的,只是你的目标,而非你的理想。

银牌的事情我会自己弄好的,高昙晟再厉害,我也有办法将银牌弄回来,我和你不一样,你的官印丢了你就算拿萝卜刻一个一样的用,我的银牌对我来说就是我的骄傲和尊严,不容人亵渎,五天,给我五天时间,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启程去西夏吧!”

瞅着寒林慢慢地走出皇泽寺踏上了山间小径,云峥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大宋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游戏世界,是虚拟的,不像寒林他们活生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

五百多人生活在皇泽寺里,给这座几乎废弃的寺庙又带来一些人气,前天大家都莫名其妙的昏睡这件事情谁都没有说,但是从梁楫到底下的兄弟,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看看葛秋烟非常自由的到处漫步就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和弥勒教有关。

将主不知道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保住大家的脑袋,梁楫他们不知道,他们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将主付出的代价一定非常的大,只有代价足够大,才能保住五百颗脑袋。

队伍里的欢声笑语没了,大家都在沉默的干着自己的事情,操演练武这种事情,一天都没有放松过,只有大家足够强大,才能让弥勒教不敢再向将主讨债。

葛秋烟留在队伍里觉得别扭极了,不管是谁,看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让她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昨天的时候,高昙晟给葛秋烟送来了一个仆妇照顾她的起居,这才让她有了一个说话的人。

五沟在发高烧,一直都没有消退,在五沟的病好之前,云峥没有离开皇泽寺的准备,那些人头被利州府的人拿走了,每家的功劳都被一一的记录在案,高昙晟不在乎死掉的部下,在他那个简单的脑袋里,觉得活着的盗匪才是自己的部下,死掉的人,不过是一堆臭肉而已。

他甚至连假惺惺的掉两滴眼泪的事情都不愿意做,自持是佛子,法力高强,胡乱说了一句“臭皮囊不要也罢,战死的兄弟已经去了极乐弥勒佛座下!”

这样的谎话也不知道能欺骗谁,就冲着这一点,高昙晟如果造反,依旧免不了被剿灭,原因就是他和自己的前辈没有任何的区别。

云峥很忙,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计划自己的行程,整个人就像是变态一样的自言自语,一会是凶恶的吐蕃人,一会是能言善辩的信徒,一会是高高在上的西夏人,一会是唯唯诺诺的小商人,通过角色扮演,他已经把自己这一路上可能遇到的麻烦都一一列表,和几位将领,以及老掌柜详细研判之后,最后告知了所有兄弟,这里有自己总结出来的一套行事方法。

五百个人必须成为一个整体才能面对复杂的环境,不论将主的抉择是否正确,也比五百个人五百个主意要强得多。

云峥给五沟治病的法子非常的粗暴,硝石放在水缸里一夜,铜盆里的水就变成了冰块,虽然铜盆只是飘在水缸上,效果依旧不错。

布袋子装着冰将五沟包围的严严实实,这样一来他的体温很快就降了下去,大和尚睁开眼睛就担忧地看着云峥长叹一声道:“前路崎岖啊!”

“你觉得此事已经陷入无解的境地,那是因为你笨,笨的让自己高烧不退,高昙晟的极乐丹是个笑话,把葛秋烟嫁给宁令哥是我求之不得的一个结果,能利用弥勒教的势力在西夏搞风搞雨我更是高兴啊,因为不管那些人死多少我都不必内疚。

咸吃萝卜淡操心说的就是你啊,有了高昙晟的加入,我更看好这次的西夏之行。如果我能把弥勒教的势力全部牵扯到西夏,大宋要少多少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