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摇摇头说:“你会被云二虐待死的。”
“这不可能!我现在就去找云二较量一下,你家在哪?”
“只要你们划着船到了一片长满荷花的池子边上,在往左面走百十丈,树丛里有一间大屋子那就是我家,云二正在睡觉,他有起床气,你们小心些。”
云峥好心的把自家的位置告知了苏家两兄弟,云二的日子过的太懒散,这不合适,如果把苏轼弄过去,说不定能激发出这家伙的好胜心,以前这家伙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好胜心极强,处处争第一,现在估计是觉得高处不胜寒,放眼望去满世界除了大哥,剩下的全是笨蛋,没了前进的动力,现在发现大宋也有了不得的高才,以他的性子,当然不会漠然视之。
“你不会去?”苏轼怀疑地看着云峥问道。
“不回去,要是我在场,你输得太难看,蓝蓝回头还要怪我,太不划算,你们自己去。”眼看着一个颤巍巍地老人正在到处寻找自己的船,云峥连忙催促苏家哥俩赶紧划船走人。
眼看着兄弟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荷叶间,老翁也发现了自家的小船,云峥这才满意的背着手去树林背后去看看杜甫的草堂。
眼前的茅屋富丽堂皇的让人惊讶,哪里有半点杜甫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里的凄惶景象,屋顶上的黄金草,在太阳底下反射着金子般的光芒,屋子里的陈设也极为奢华,古色古香的案几也就罢了,方砖上还铺设着厚厚的地毯,里面游人如织,还有歌姬清亮的歌声在树林间缭绕不绝,奶奶的,杜甫要是有这些家当,何至于“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大熊?云峥猛地看到一位老熟人,他正在杜甫家门口躬身迎客,别的茶壶迎客都是喊爷爷,他倒好,张嘴就是一首杜甫的诗歌。
“哎呀呀,梅熟许同朱老吃,松高拟对阮生论。刘翁来的正是好时候,夏日炎炎,正是用青梅煮酒论英雄的好时候,您的对头张翁今日可是有备而来,刚才用冰水净了口,正等着您过去斗茶呢,今日伺候您两位喝茶的可是媚娘,那双纤纤玉手斟茶,茶香未至,美人的幽香已然暗度……就是不知道刘翁今日能停留多久?”
眼看着大熊几乎是半拎,半扶的把那个干瘦的已经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老色鬼弄进草堂,云峥才发现在硕大的杜甫草堂四个黑漆大字边上还有一行小小的字,上面写着灵犀阁一分店。
云峥气的手脚发麻,花娘太狠了,以前这里据说是有三间破茅草屋,自从自己告诉花娘做生意一定要和文化结合起来,这样才有搞头,没想到花娘结合的如此干脆,花大价钱在这里重修了杜甫草堂,把妓院开到杜甫家里,果然和文化结合的甚为紧密。
“哎呀呀,果然是门泊东吴万里船啊,有远方的客人到了,不知道您有相好的姑娘,还是想进来找个可人儿把酒言欢,不是小人吹牛……”
听到大熊破锣一样的嗓子,云峥后背起了一层的白毛汗,青衫立刻就湿透了,趁着没被大熊发现,还是早走为妙,大中午的妓院的生意就好成了这样,天知道晚上是个什么景象。
来的时候坐船,回去的时候只能在太阳底下赶路,该死的孟昶,在道路两边种满了木芙蓉,这东西根本就不能用来遮阴,大路上白晃晃的充满了阳光,云峥从小河里摘了好大的一片荷叶顶在头上依然不能让自己清凉一些,现在他有些后悔骗苏家兄弟两个划走了小船,其实被老翁揪住,也就是两枚铜钱的事情,何苦让自己这样遭罪。
远处的知了在玩命的嘶吼,让云峥更加的烦躁,好不容易支撑到家,脱掉衣衫光着膀子躺在躺椅上大声地叫着腊肉给自己拿冰水来。
一只白嫩的小手出现在云峥的面前,看着还挂着水珠的酸梅汤罐子,云峥想都不想的就扒拉到一边继续喊腊肉。
这只小手拿过来的东西要是能喝才见鬼了,苏轼喜欢捉弄人的性子到了晚年都没有改掉,还指望现在这么好心?
还是腊肉好,端来的东西云峥看都不看的就往嘴里灌,哪怕是毒药也是一样,整整的灌了一大壶酸梅汤,总算是把命给救回来了。
“骗子!小贼!”着两个词语从一个粉嫩的小男孩嘴里说出来就有特别的震撼人心的力量。不用问,这家伙输给了云二。
“怎么?不是云二的对手?你们比的是什么?背书,还是算学,亦或是作诗?”
“明明是你偷的小船,骗我和哥哥上去替你顶缸,被那个老翁追杀了好久!”
“说清楚,你们比的是什么?你输了几样?还是全部输掉了?”
“背书我们不相仲伯,作诗我们都不会,算学是胡说八道,哪有那么蠢的家丁,一边往池子里灌水,一边往外面抽水,这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那就是算学一途上输掉了?你别管那个家丁蠢不蠢,把鸡和兔子装在一个笼子里计算脚丫子这事更蠢,算学就是这样子,你家的算学还比不过我家的算学,让你家占个便宜,你爹爹教你们的时候顺便把云二一起教了,我教云二算学的时候也会顺便把你们也教了,算是吃了一个大亏,问问你爹愿不愿意。”